我看著忻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睡我當然是好事,也是我一直以來所期望的,這個方麵上,忻城確確實實是個好雇主,但是沈信然是什麼人物,我怎麼敢在他身邊造次?忻城的手再長,等到我真正出了危險的時候,他也是有心無力。
一想到那天吳先生的下場,我抓著被子的手輕輕一顫,卻落在忻城眼裏,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仿佛在無聲安撫著我,我也沒有掙開,深呼吸幾下才敢直視他:“忻先生,沈先生的氣場強大,我到了他麵前未必不會怯場,破壞了你的計劃。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你的想法。”
說完我才發覺我的語氣不對,忙加了一句:“可以麼?”
忻城卻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點了點頭,狀似首肯,而後他突然從一旁我未曾注意到的包裏取出兩遝錢,放在我手裏:“這裏是兩萬,你先拿著用吧。”
隨後他便起身離開,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盡管,麵對錢財,我根本就不會拒絕。但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如果我最後答應了他,那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如果最後我不答應他,那我就平白無故欠了個人情。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把錢收好,就掀開被子起身去辦理出院手續。
我重新回到歡宴,卻碰到了——喻楠。
我衝她一笑,她也隻是點了點頭,便挽著身旁的客人從我身邊過去,她又突然回過頭對我說:“倩倩,卞姐好像在找你,你去見她吧。”
我愣愣地點著頭,看喻楠用手打掉客人探入她胸前衣服的手,嬌嗔一句:“瞧你。”
卞姐?找我?我想到被我打碎的那個花瓶,手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突然就開始隱隱作痛,我不會……又被投訴了吧。
“葉挽?”我剛走到轉角處,就碰到了卞姐,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侍,她抬手衝那個男侍擺了擺手,皺起眉看著我,“跟我來。”
她的語氣並不太好,我默默地跟在她後麵,額頭上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卞姐什麼也沒有說,徑直帶我走進一個空包間,她一進門便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也不讓我坐下,我隻能尷尬地站著,手足無措。
卞姐一支又一支地吸著煙,我忍受了許久的沉默,最後終於向卞姐屈服。
我從包裏拿出剛才忻城給我的錢,放在卞姐麵前,她隻是輕輕瞥了一眼,我隻能繼續往下說:“這是忻城——忻先生剛剛給我的,他提出要包養我,但是因為沈先生的原因,我暫時沒有答應。”
“忻城?”卞姐手中的煙一抖,煙灰落在她裙子上,她低頭拂了拂,想說什麼話也終究沒有說出來,語氣隻是淡淡的,“算了,你自己考慮吧。”
她似乎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我隻能諾諾著退出去。
“這是102床這幾天的費用,還有以後的費用,如果不夠了,你再打我電話,可以麼?”我把忻城給我的剩下的錢全部從包裏掏出來遞給繳費處的護士,她從窗口裏伸出手接過,開始在電腦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