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冷冷地看著向南,仿佛他所說的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對於這個兄弟,仰天是知之甚深啊。
“自從五十年前,我以大預言術探查兄弟們的命數之後,在諾威大陸上便開始出現了一群人,他們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阿裏巴巴城,在這裏繼續生活。雖然他們的性格各異,性別各異,年紀各異,但是這些人卻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我隻能看到他們近期的命數,但卻無法看到他們的未來。而且,他們未來的終結點都彙集到了一個地方——一片無邊無際的黑霧!”
仰天隻是不痛不癢地道:“還有呢?”
“唉~~”向南看著仰天的雙眼,仿佛他什麼都可以看得透似的。無奈之下,向南隻得將自己隱藏許多年的秘密合盤托出。“相信大哥也一定猜到了。不錯,自從那次之後,我再也無法看到兄弟們未來的命數了,我們兄弟五人的未來也陷入了黑霧之中。”
“我懷疑……那次探視未來的經曆根本就是主神有意為之的事情。他讓我看到一絲未來,看到了那場浩劫的冰山一角,卻不加以任何的解釋,隻扔給我一個沉重的負擔,要我們在阿裏巴巴苦等命運之子的到來。他是否知道,這個噩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有幾次,我的神經都已經到崩潰的邊緣……我想結束這個噩夢,我要用自己的雙手扼殺那個黑霧未來,我想還給整個圓周世界一個明媚的春天!”
“所以呢?”仰天依然冷冷地問道。
“所以,我不惜耗損自己的陽壽,再次施展大預言術探視知夜的未來和過去。雖然看不到什麼,但卻認定了一件事——他就是命運之子,他的仇恨正是那場浩劫的發起點,隻要……隻要我能夠將他扼殺在搖籃裏,那麼一切將重歸正常,世界還是這個平靜的世界,世人也不會再受到浩劫的威脅。”
“唉~~在斷背山中,我給之洋的卷軸的確是做了手腳,隻要知夜一死,卷軸立即就會開啟,將生還的人救下。”向南再歎一聲,繼續道:“我知道知夜是無辜的,他是個好孩子。這樣對他,絕對不公平。所以,我才不惜決定用自己的神爆還他一命,順便替他完成雪恨的心願。”
“唉~~可惜啊!這個孩子的運氣實在好的出奇,不但打開了卷軸,殺死那隻妖獸得到了神珠,還收獲了一隻奇特的飛龍為伴。最讓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還有一種特質——在他受挫的時候,周圍的人會不假思索地給予他幫助。這一點,恐怕正是主神大人選擇他作為命運之子的原因吧。”
“所以你才在我考驗他的時候,告訴他破解萬像分身的法門。”仰天悠悠地淺酌一口香茶繼續道:“所以老四才會不惜使用非常手段也要得到他,所以小蘭裳才會對他鍾情,所以大頭小子和之洋才會不計代價地幫助他,是嗎?”
向南無奈地點點頭,那個樣子真的很頹廢。
“老三啊!你錯了!”仰天突然提高了聲音。“你錯有三點。第一,知夜並沒有你所說的那種特質,許多人主動地幫助他,是因為……”他站起身來,右手搭在向南的肩膀上,眼望晴空,此時的仰天高深無比,就好像他看到的未來比向南還要清晰。“是因為,主神要我們這麼做。說得在明白一點——我們所有的人,都是為了那場浩劫才存活下來的——幽靈。”
“什麼!”向南驚得站起身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懵懂,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疑議,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從沒有像此時這麼鄭重,這麼嚴肅。
“唉~~老三啊!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用‘幽靈’這個詞。但是,卻沒有其它的詞語更能夠表達明白我的意思了。將來有一日,我會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你們兄弟幾個的。現在……你隻要知道我們都是這個‘遊戲’的配角就可以了。哈哈——能夠作為這個遊戲的配角也不枉我們在人世間走一遭了!”
向南深知仰天的脾氣,所以雖然懵懂,但是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太過糾纏。“大哥,我第二點的錯誤是什麼呢?”
“老三啊!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這可是你告訴我的,你自己倒是忘記了啊!”仰天重新坐下,倒掉杯中的涼茶,為自己和向南各添了一杯熱茶。“你曾經告訴我,在未來的那場浩劫中,與我們兄弟五人命數相係的那個人並不是知夜,原話怎麼說來著……對了!——‘至少他們不是一個模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