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帥營帳之中,老元帥高居正座,在他左右兩邊,涇渭分明地坐著兩排將領。此次議事並非正式的戰略部署,而是借著晚宴的機會,大家共同探討一下敵我雙方的形式。
坐在老元帥右手邊的,是北豐軍方頗具威望的五位將軍。而在他左手邊的,則是以駙馬呂石為首的六位年輕軍官,而曾經是呂石左膀右臂地淩飛和牛大乃卻不在其中。
此時的兩隊人馬,正你眼我眼地相互瞪著對方,火藥味十足。與呂石坐在一側的長孫複恨和對麵的一位大胡子將軍臉紅脖子粗地彼此怒視著,仿佛仇人一般。而在這些人中,唯一一個表現平靜的,卻是當事人——駙馬呂石。
他眼簾低垂,靜靜地品嚐著桌上的菜肴,每一口都吃得非常仔細、津津有味。手中的酒杯剛剛見底,便有一雙纖纖玉手為他再次斟滿香酒。
大郡主菲南艾嘉毫不避嫌地與呂石安坐一席,她眼角眉梢帶著春意濃情,一點兒都沒將此刻的爭執放在眼中。此時此刻,在她的媚眼裏,隻倒映著身邊這個男子的身影,其它的人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老元帥暗示地看了菲南艾嘉數眼,見她癡迷如故,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出言對眾人道:“各位,我們都是北豐領的軍人,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彼此交惡。此次與費雷帝國交鋒,還要多多仰仗各位,你們如此作為,不怕辜負了黎民百姓的期望嗎?好了,都少說兩句吧。”
“大元帥!既然駙馬爺一人便能擊敗費雷大軍,不如我們都轉身回去好了,免得留在此處礙人眼球!”那位大胡子將軍毫不客氣地再燃戰火,將矛頭直指駙馬呂石。
“隆多將軍,你說得是什麼屁話!”長孫複恨立即出言反擊道:“駙馬與你我一樣,都是在為北豐出力。既然駙馬有信心大破費雷,我們配合他就是了,何必要說這些即傷感情又毫沒有建設性的廢話!”
“你······”隆多將軍氣得臉色鐵青,在重重地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穩定情緒大聲說道:“駙馬爺,您親手誅殺鬼尊,為我北豐揚眉吐氣,末將敬佩萬分。但現在是幾十萬人馬的大戰役,絕對不同於高手之間的生死相搏,若一步走錯,連累的可是數萬、數十萬的兄弟啊!”
“在大郡主殿下的招親大會上,您所使用的那個‘山之陣’末將也曾親眼得見,雖然此陣精妙無比,但卻是一個重防守而不重攻擊的軍陣,若費雷軍隊避其鋒芒,隻是圍不攻,您又能如之奈何呢?”
“駙馬爺,高手對戰,末將絕對不如您,但這沙場衝鋒,你卻是個十足的門外漢。所以,請您把軍隊的指揮權還給我們吧。末將發誓,若不能擊退費雷,便願提頭來見!”隆多將軍此言語重心長,擲地有聲,無論是老元帥還是呂石身邊的幾位年輕將領都被他的誠意所動,紛紛望向這位新任駙馬,看他準備如何說辭。
呂石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即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傳言北豐美酒香飄萬裏,今日一品,果然名不虛傳啊!”
“你······”見呂石毫不理會自己的建議,隆多將軍直氣得麵紅耳赤,若不是看在大郡主的麵子上,恐怕他當場就要暴走。在他身邊的幾位軍方要員也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看向呂石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即便是老元帥,也覺得呂石做得有點兒過分了。一個兵書戰策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居然如此托大,確實讓人有些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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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呂石這個副元帥的職位,根本就是菲南斯勒一手促成的產物,軍方將領多有微詞,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