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穀關外是茫茫的大草原,放眼望去,便如一張接天連地的綠色地毯一般。此刻,原本如夢似幻的大草原上卻充滿了肅殺之氣,無數黑紅相間的營房如星辰般點綴在這片茫茫的綠色之上。費雷帝國的大軍仿佛一隻龐然巨獸,安靜地匍匐在赤穀關外,數以萬計的黑蓮大旗飄揚在營地上空。
距離赤穀關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一支由百餘名騎士組成的隊伍正靜靜地等待著,標準的黑紅相間的鎧甲章顯著費雷精英的身份,一位身穿白色儒袍的英俊男子穩穩地站在最前端。
他隻是隨意地站在草地上,但卓爾不凡的氣度卻將身後那些跨騎高頭大馬的騎士全部比下去了。天生的領袖氣息、天生的睿智雙眸、天生的儒雅風韻,造就了這位亙古僅見的智慧型帥才——“軍神”嶽峰。
重達十幾噸的鐵鎖吊橋“隆隆”放下,厚達數米的巨大石門緩緩開啟,一隊百人組成的黑甲騎兵風馳電掣般衝出赤穀關,轉瞬間便踏著吊橋越過護城河直奔嶽峰而去。
望著全速奔來的北豐騎兵,費雷騎士條件反射般舉起了長槍。如此舉動並不是說明他們膽小,而是同為騎兵,他們明顯地看出北豐人絕對不可能及時停下,最有可能發生的,便是兩隊人馬狠狠地撞在一起。
雖然對方全速奔來、勢如破竹,雖然己方靜立此地明顯處於劣勢,但費雷的精英騎士們卻沒有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他們沉穩得便如那山嶽一般。至於嶽峰,更是沒有動過一下,他那雙透著無限智慧的眼睛正笑眯眯地盯著一個銀色的身影。“終於要見麵啦!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才好。”
對於騎兵來說,五百米的距離不過隻是眨眼功夫。就在兩隊人馬相距不足三十米、就在費雷騎士同時向前探出長槍、就在嶽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銀色身影突然舉起右手,“唰——”百匹戰馬立時如釘子一般釘在了草原上,馬背上的騎兵並沒有因為慣力而甩出馬背,而是穩穩地端坐其上,仿佛他們一直就是那個模樣從沒有動過一分一毫。此時,兩隊人馬之間的距離隻有······二十米!
北豐騎兵雖然停止了衝刺,但狂奔後帶起的氣流卻化作一股無形風罡迎麵向費雷人撲去。
麵對這種聞所未聞的奇異攻勢,費雷騎士終於臉色大變,一百多杆長槍同時向前刺出,狠狠地送入風罡之中。但這股神奇的力量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逐寸逐寸地繼續向前遞進。
就在此時,一位年輕的費雷將領猛然大喝:“挑——”
眾騎士立即雙臂較力,生猛地向上挑起······“嗡——”風罡被挑上天空,帶著一陣不甘的嗡鳴聲消失無蹤。
剛剛見麵,北豐人便給費雷人一記下馬威,原本驕傲無比的費雷騎士,紛紛向對方投去了心有餘忌的目光。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嶽峰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位銀盔銀甲的北豐將領,讚賞地說道:“您便是北豐新任的雙肩駙馬——呂石呂公子吧。好!很好!誰說駙馬爺隻是一介武夫,在嶽某看來,即便是沙場老將也不及您這一手玩兒得漂亮!”
葉知夜甩蹬下馬,恭敬地抱拳一禮,道:“軍神風采果然領呂某人欽佩,單單是您躲避風罡的飄逸身法,呂某便自歎不如啊!”
聞聽此言,嶽峰不禁搖頭苦笑,心中暗想:這小子罵人都不帶髒字,明明知我不會任何功法,卻又誇我身法飄逸,這種明讚暗損的手段真TMD陰險。你既然想玩兒攻心戰,好!我奉陪就是!
見嶽峰苦笑不語,葉知夜心中暗爽,但表麵上仍裝作恭敬的模樣,道:“郡主殿下與老元帥鞍馬勞頓,正地赤穀關內休息,指派呂某前來與軍神相見,還望軍神莫要怪罪才是。”
“好大的口氣!”那位年輕的費雷將領勃然大怒:“你等小邦的主事人居然膽敢不將我天朝大國放在眼中,看來蠻荒之地,確實難以教化。待來日,我踏平赤穀關,看你那所謂的郡主和老帥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雖然此人大放厥言,但葉知夜卻毫不動怒,隻是淡然地問道:“這位少將軍是······”
“這位是蘇豐南雲老將軍的獨子,奧古南雲少將軍。”嶽峰立即介紹道:“南雲老將軍前些時偶感風寒,這次約戰便少將軍主持,還望駙馬爺到時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