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軍中扯起白旗,嶽峰再不忍同胞命喪沙場終於認輸,惜敗於赤穀關前。
見主帥低頭認輸,費雷兵將均有大哭一場的衝動,帝國大軍縱橫諾威大陸無數歲月,今朝在自己手中飲恨於赤穀關,如此打擊確實令費雷人難以接受。
而北豐一方卻是另一番歡慶的景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驕傲和自豪的笑容,自鬼尊之亂以來,鬱悶於北豐人心中的怨氣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無數將士跪伏於地嚎啕大哭,場麵甚為感人。
一直隱於後方的老元帥強忍著胸中的激動,下令本部人馬徐徐向前,以半弧形的陣勢將費雷殘兵阻擋在山腳之下。這是葉知夜事先便於他商榷好的,隻是當時的老元帥根本不相信他能夠大勝費雷人,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戎馬一生的老帥依然有種恍如夢境一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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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快撤!”隱藏在三大軍陣中的分身壓低聲音,急促地下達命令,正處於極度興奮中的長孫複恨等將領立即驚醒過來。一個個軍令飛快地傳遍三大軍陣,北豐將士立時整隊,緩緩向山腳退來······
“撲通!”一名北豐騎士率先從馬背上摔落於地,緊接著,疲憊欲死的將士們便如割麥子般倒下大片,而此地距離山腳尚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風、山、火”三大軍陣的副作用在此時彰顯無遺。過份透支體能和生命力的北豐將士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紛紛倒地不起,能夠站立著的,已是十不足一。
大勝之後又遭遇此等危機,著實令老元帥倒吸一口涼氣,若此刻嶽峰不顧道義引兵殺來,到手的勝利豈不是要化為泡影。不過他終是見慣大場麵的豪傑,心中雖驚但臉上卻並未表現出來,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本部人馬繼續壓上,逐漸接近已麵目全非的三大軍陣。
見兄弟們一個一個地倒下,依然站立著的北豐將士絲毫不亂,他們緊握兵刃大步向前,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一道城牆,將血肉相連的戰友牢牢地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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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突起,費雷殘軍立時一陣騷動,所有人都露出了如野獸般的凶狠目光,隻要主帥一聲令下,他們勢必會撕毀剛剛舉起的白旗,將毫無反抗能力的北豐人刀刀斬盡、刃刃誅絕。但是······
“唉~~”一聲長歎,嶽峰艱難地抬起頭迎上諸多費雷將領希翼的目光。
“勝負已分,諸君難道想不顧道義,做那落井下石的齷齪之人嗎?難道我泱泱費雷會輸不起嗎?若爾等真的做出這背信棄義之事,日後還何以在人前立足!父母親族也會為此而蒙羞!”嶽峰一反平日溫文爾雅的模樣,聲言厲色地痛斥諸將,許多將領立時羞愧地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智長老大人!”一位心存僥幸的裨將上前一步,低聲進言道:“我費雷帝國何曾遭遇過此等大敗,若傳揚出去,帝國顏麵必損。現在我軍仍有七、八萬人,又占據高山之勢,何況敵方那三大軍陣已廢,若此時反撲,定會收到奇效。到時我們將在場的所有北豐人全部殺掉,再調兵攻陷赤穀關,施以屠城之法。若我方有人膽敢亂嚼舌根,立即將其撲殺。如此一來,此戰的真實情形豈不是任我們改寫,天下誰敢不服!”
此君話畢,無數將領立即向他拋去不恥目光,更有甚者,已手握刀柄,隻要嶽峰一聲令下,立時將此不仁不義、嗜殺成性的混蛋剁成肉醬。
嶽峰冷冷地盯著此人,心中殺意頓起。他怎麼也想不到,費雷軍中竟會混入此等敗類。舉目四望,雖然多數將領均對此人大為不滿,但也有少數人深以為然,嶽峰立即意識到了危機的存在,若此事處理不當,恐怕會引起軍中嘩變。
略一沉吟,嶽峰微笑著道:“將軍所言甚是,但不知將軍隸屬哪個家族呢?”
此人嘿嘿一笑,豪情滿腔地答道:“末將度文北星,家父乃是北星家大總管,得家主垂愛,賜姓‘北星’!”
嶽峰淡然一笑,道:“原來是北星家的少將軍,難怪所獻之計頗為狠辣。”
見度文北星一臉尷尬,嶽峰又道:“將軍此計並無不可之處,隻是我軍尚未到那山窮水盡之時。蘇豐南雲將軍手握十萬生力軍一直隱而未發,此刻對付北豐人綽綽有餘,又何勞我等費心呢。”
經嶽峰提醒,眾將立即喜上眉梢。北豐人的三大奇陣已破,誰能再擋蘇豐南雲那十萬雄兵,如此一來,此戰的最後贏家勝利還不是自己一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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