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果這是一種解脫(1 / 1)

林子軒的生意向來都是老娘幫忙打理,那個女人就是打陶小詩耳光又被反揪頭發的綁架案主謀。從新加坡泡妞凱旋的林三少,一進門就見娘一張苦臉,然後便是喋喋不休地抱怨:“早就說你不要聽你那兩個哥哥的話,怎麼樣,兩千萬一眨眼就沒了!誰知道是真賠了,還是進了誰的腰包!”於是林子軒知道,他們合夥的生意載了。

林子軒沒敢直接找林子耀,先給林子昂打了個電話。電話裏,林子昂比他還氣憤,“我當時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哥就是不聽勸……”

“賠了多少?”林子軒沒心情聽他抱怨。

“咱們三個是均份,你說賠了多少?”

林子軒攥著手機的手腕都捏白了,“我就不信他有這麼厲害!”

“唉呀!”林子昂在電話裏叫苦連天,“不是還有君元那個老狐狸麼?董事會也是向著他們的,我們三個才是真正孤零零可憐!”

一說到董事會,林子軒想起來了,“董事會那邊弄清是怎麼回事沒?”

林子昂在電話裏壓低了聲音,“據說是老頭子死前動了手腳……”林子軒還沒聽他說完,手裏的電話一下被人搶了去,隻見四太太陰著個臉問:“子耀還是子昂?”

“四娘,我是子昂。”

“子昂,回頭告訴老大,我們子軒從新股份裏退出來,以後你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們不參與!”

“媽——”林子軒去搶電話,可惜已經被掛斷了,他知道方才的話轉眼就會傳到大哥耳朵裏,林子昂的嘴比女人還快!得,別等惡人先告狀,還是他自己去找林子耀說吧!

和陶小詩鬧僵的那天晚上,林子耀挨到淩晨兩點,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他知道走出這個門,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來,所以在門口,他把動作放慢到仿佛定格一般。

陶小詩送她,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他穿衣、穿鞋、拉門閂。

“再見。”林子爵說。

“再見。”陶小詩點點頭。

然後,她辭了職,像植物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三天,一遍一遍回放和林子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忽然發現,陸宇離開她時,她隻是沉浸在無邊的痛苦與憤怒裏,幻想無數種懲罰他的可能。而林子爵的離開,讓她除了不舍還是不舍,是對自己逼他承認關係的悔恨,是希望他們還有機會在未來某刻重逢的憧憬,或許那時她真的不在乎他的一句表白,就這樣和他走下去,她會主動吻他,給他所有女人能給的溫存,然而不求回報,她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嗎?

三天後,陶小詩在眩暈中起了床,不給自己留一分一秒後悔的時間,收拾行李去了機場,倉促的離開了這個城市。

飛機飛過城市上空,她看到天宇國際的樓頂渺小成一個圓點。他在裏麵嗎?知道她要離開嗎?一切都不重要了。

雖然陶小詩已經有兩年沒回家,不過一點也不期待老爸老媽看見她能露出點“久別”驚喜。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裏最多餘的一個,上頭有處處得第一的哥哥,下頭有嘴巴比蜜甜的妹妹,隻有她既成績差,又不會講討巧賣乖的話,活脫脫陶家一“異種怪胎”。

陶小詩掏出鑰匙,開門,客廳一屋子的人都扭頭看她。與此同時,陶媽打出一張“四萬”,對麵的女人眼睛還在陶小詩身上,嘴裏卻喊著“胡!”

完了,陶小詩心想,老媽一定又要衝她壤“進門就害我點炮,小喪門星!”她對自己說話向來都這麼難聽。可是出乎意料,套媽媽竟然沒按台詞說話,而是慌忙站起身,“不玩啦!不玩啦!我閨女回來啦!”這可不是個好征兆。

牌局裏的女人紛紛起身,不樂意地跟陶小詩打招呼:“小詩回來啦!”“好久不見你哦!”“去家裏玩呀!”陶小詩知道她們口是心非,想得都是“早不回晚不回,偏等我們玩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