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1 / 2)

人們總喜歡懷念過去,於我而言,這樣的過去懷念不懷念都無所謂,我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為無所謂,所以無所畏懼。

不過還好,我沒生活在那個暴發戶老爹的家庭。

而生活在這個搞了一輩子文學、當了半輩子官的老爹的家庭裏,讓我的“吊兒郎當”有些變味,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愛的文藝小清新。盡管那個時候還沒發明出這個稱呼。但是,我的叛逆卻成為父母心頭難言的痛,這種叛逆,有著逆天一樣的霸氣和詭譎。

父母陪我報道完了以後,留下一大堆“諄諄告誡”,便各忙各的去了。此刻,我坐在這間寬敞明亮的教室裏,有種高處不勝寒的窒息。這間教室在四樓,整個教學樓的頂層。

周圍一直吵吵鬧鬧,讓本來有些窒息的我,似乎又變成了遊離狀態,昏昏沉沉的。

於是,在這座擠滿了高一新生的教學樓的某一間教室裏,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麵——一群無比興奮的新生圍著一個眼神迷離異常的傻帽似乎是自顧自地高談闊論,還不時傳出了豪爽的大笑,而那個傻帽似乎身在局外,周圍人竟然也沒發現這個另類。

班主任進來了。奇怪的很,大家自覺地停止了討論,70多雙眼睛隨著這名班主任轉來轉去,大家很默契地停止了嘴巴運動,轉而眼球運動。

就連我這個木瓜也不由自主地恢複了肉身,直了直身板,仔細打量著這個家夥,心裏盤算著以後如何應對這個新主。

我心裏想,到底是當忠臣呢?還是當內奸呢?還是幹脆直接當反賊?

可對於我這個“正兒八經”的家庭來說,當反賊似乎有些過了,可我又沒有那麼大的忠心(這一點在初中畢業前天晚上就可以看出來了),那麼我就當個低調的內奸吧。

可是內奸確是整個局中最強大的殺手,我雖然很叛逆,卻像白紙一張,甚至比白紙還小白,怎麼可能去麵對暗藏在明與暗之間的殺機!

這個問題,直到多年以後,我還是沒搞清楚。

班主任是個教化學的微胖而矮的中年男人,國字臉,給人一種一身正氣的感覺。可惜海拔不合格,導致他有正氣沒霸氣。他的話很少,自從進教室以後幾乎沒說什麼話,背著手一直在教室轉圈。新生兄弟們眼球始終跟著他的身影。相信眼球如果可以轉到後腦勺的話,那麼很多好奇的新生兄弟眼球早繞地球不知道多少圈了。這其中遍包括我。

當這位主公轉的意猶未竟了以後,終於走上講台,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同學們,很高興大家能聚到一起,來到高一八班,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姓白。”他拿起粉筆,轉身很瀟灑的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