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容無殤的一刻,安暖織心間皺縮了一下,他依然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和安暖織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一樣的,
他抬頭,送個安暖織的是一個眼神,隻是一個眼神,沒有一句話,也沒有問候。
安暖織低頭,她局促不已,雖然隻有這樣她也是開心的,起碼他看到她了,和她眼神交流了。
但是,一個疑團在安暖織心間,如果他擔心她了應該憔悴很多,可是,他依舊好好的,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甚至,臉色紅潤,神情健康?
暖織難道在他心裏,是微不足道的?
想到這裏,安暖織袖子下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參見皇兄,皇兄萬安。”慕容無殤俯身請安,一般來說臣子跪皇帝都要膝蓋碰地,但是慕容無殤卻隻是半蹲,他也沒有低下頭避開龍顏,而是大大方方地和皇上對視。
“平身吧。”慕容無痕態度冷淡,一時間,兄弟兩個,氣勢爭鋒相對。
慕容無痕走到龍桌旁,抽了一本折子出來晃了晃,“無殤,最近文丞相的兒子文司馬參了你一本,說你目中無人、恃寵而驕,大臣給你行禮之時你不回禮,反而像裝作沒看到的樣子一樣,可有其事?”
慕容無殤找了一把燙金椅坐下,冷漠絕美的眉頭一擰,“皇上關心的事情真好笑,今天是特意來商量太後壽辰的事情,其他的話不必說吧。”
兄弟兩個不歡而散了,至始至終,慕容無殤都未和安暖織說一句話。
安暖織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是不是,真如慕容無痕說的,慕容無殤接近她,是另有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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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安暖織竟發現所有都忙忙碌碌的,她的屋外堆滿了無數的、價值連城的寶貝。
她不禁微微一愣,出什麼事情了?
“紫鵑,快把那些布匹搬過來,對了,還有那兩匣南海寶珠。”一個承德宮的管事嬤嬤指揮著眾人,她看到安暖織的時候,討好般地湊過來。
“安才女,瞧瞧,以前有什麼得罪不周之處,嬤嬤給你陪不是了。”說罷,嬤嬤遞過來一個獻媚的笑臉,轉身走了。
安暖織疑惑,這個嬤嬤是這後宮裏最張揚跋扈的,今日見了她怎麼沒了氣勢,和實驗室的小白鼠似的?
再往她自己的房間看去,隻見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凡是有空間的地方都被擺的滿滿的……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紫鵑收拾好東西迎了上來,目光是無比的羨慕,“安姐姐,這次你救太後立了大功,所以皇上不僅把我們才女住處修葺整理的一番,還賜給這麼多好東西……”
“是呀是呀,安姐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如果過兩天安姐姐被招幸了,皇上那還不把金山銀山都搬到我們才女宮裏呀!!”柳葉也是一臉喜悅之色。
招幸?
一聽到這兩個字安暖織臉色一變。她隻覺的心中微涼。
紫鵑心直口快,“安姐姐,難道你不想被皇上招……不對,應該是……你不想成為皇帝的女人嗎?那個多風光呀!”
安暖織遙遙看向遠方,咬住下唇,“我不想。做皇上的女人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隻想平平凡凡,守著一個普通的男子度過一生。”
眾人啞然,爬上皇上的龍床是多少後宮女人的追求?她們無法理解安暖織的心態,可隻有安暖織自己知道,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而皇上,是永遠無法給她這樣一份完整摯愛的。
才女宮外,一個明黃的身影站在那裏,剛剛安暖織的話,都被慕容無痕聽到了。
“皇上,還進去嗎?”喬公公試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