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著趙理合的手,走進裝潢華麗的“花月夜”,這是趙理合常來的地方,今天是他做東,宴會自然會擺在這家酒店。
花月夜酒店坐落在馬路右側,為了保證安全,趙理合早早就吩咐人把馬路封住,除了來赴宴的,旁人一概不能進去。不到七點鍾,一輛輛別克,雪佛蘭開到酒店門前,一個個穿著講究的紳士,挽著他們的女伴走進酒店。
從酒店門口就能聽見裏麵傳來優美的音樂,趙理合特意從奧地利請來的小提琴家配合著鋼琴家奏出美妙的樂章。
“看什麼呢?”趙理合從身後環住文清,從文清的角度往樓下望去,一對一對紅藍綠女走進大門。趙理合輕輕笑出聲:“怎麼了,你羨慕?”
“羨慕?”文清拉開他的手,徑自閃到一邊去:“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忽然,她的目光被窗外一個穿黑西裝帶禮帽的男人吸引住了,這個身影太過熟悉,盡管他沒有露臉。徐文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他竟然遞了一張請帖,進了會場。
文清轉過身,發現趙理合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趙理合背著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那眼神儼然一潭深水,但文清隱約能感覺到,一股暗黑的力量正在他眼底鬱結。
“報告!”紹光推門進來:“長官,他來了。”
“來了就好,我還怕他不來呢。”趙理合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領帶。山雨欲來風滿樓!文清心底裏一片慌亂,若是他真是衝徐文應來,那自己該怎麼辦?
“我先下去。”文清捏起裙擺,往門口走去。
趙理合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溫然笑道:“幹什麼去?”
“我去……我去一下洗手間。”文清賠了個短暫的笑容,去推他的手,但他抓的很緊,文清隻覺得自己掌心漸漸充血。
“還是別去了,就待在這兒,今天這裏不是很安全。”趙理合說著溫然笑了,但這笑容不由得讓文清倒吸一口涼氣,他伸出一隻帶著白手套的手,在文清肩頭撣了撣:“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文清一把抓住趙理合的手腕:“連我也不能說嗎?”
趙理合麵上的笑容倏忽見蒸發,他直直的盯住文清,好像能把她的內心看穿:“瞞著你,你不也知道了嗎?”
“你是說……文應?你想對他做什麼?”
“我不許你叫的這麼親近!”趙理合忽然間暴怒起來,好像忽然點燃的火藥桶,文清嚇了一跳,趙理合雙手抓住文清的手臂:“你這麼聰明,他來幹什麼,你該不會猜不到吧?”
徐文應從來沒見過趙理合,更別說有什麼過節了,但看趙理合的這副神情,顯然是生氣了,能讓趙理合動氣的事絕對不會是小事。難道,徐文應是來刺殺他的?是了,趙理合不會把請柬給他,他能拿著一封請柬而來……文清不敢繼續想下去,這太可怕了。
刺殺趙理合?真是可笑,就憑徐文應那三腳貓的功夫?他擺明了是來送死,但他為什麼要來送死?
趙理合見文清略有猶豫的樣子,饒有興味的湊上前:“還是聽我的話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趙理合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他分明是知道了什麼,難道是那十二個人?!是了,若不是這件事暴露,趙理合怎麼會設下一個圈套等徐文應?
“你都知道了?!”文清試探著問道。
“你說呢?”趙理合有些懊惱:“我是趙理合,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我隻是不想追究罷了。你留下的爛攤子,我已經替你收拾好了。”
一句溫溫吞吞的話對文清來說卻如五雷轟頂,他把那十二個人殺了?!自己果然低估了趙理合的實力,果然,自己想要在他麵前耍心眼兒,確實是太不自量力了。
文清惶然摔坐在沙發上:“你殺了他們?!”
“不然呢?你以為你做的事兒真的天衣無縫,但上麵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我不出手,現在死的就是你。”趙理合麵無表情的撥弄著他修長手指上的一枚白金戒指。
“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你幹脆連我一起殺了,”文清撲上來搶他手裏的槍,趙理合一閃身,抓住文清的手腕,把她勒緊自己的懷裏,讓她動彈不得,趙理合湊在文清耳畔輕聲道:“文清,我知道你總是和我擰著幹,但我就是舍不得讓你死。”
“這樣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呢?我這輩子都沒臉見文應了。”文清的話音很輕,但足以讓趙理合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