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瓦紮古德左手食指輕按冰牆,瞬間悄無聲息的,厚厚的冰牆頓時消散在了空氣中,隻有那隱約的寒氣證明它曾出現過,木祝此時也無暇顧及其他,而是直接回到了林飛鸞的麵前,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
“你和龍皇大人想到辦法了嗎?”芙睿蕾見他神色凝重,也有點擔憂。
林飛鸞想要站起來,但木祝仍是按著肩膀讓她繼續坐著,於是她急忙說:“祝,要是太麻煩的話就算了,我沒關係的,真的。”
木祝聽了她這麼一說,也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肯定不太好看,所以嘴角抽動,勉強想擺個自然一點的笑臉,但可能更像是一個苦笑,說:“隻要你的身體能恢複健康,雙眼能不再被黑暗遮蔽,怎麼樣我也願意。”
“祝。”林飛鸞隻是輕輕喚了一聲,並沒有接著說些什麼。
“到底怎麼樣啊?”芙睿蕾不解的問道。
木祝眉頭一緊,像是堅定了什麼一樣,對著一旁的龍皇瓦紮古德鄭重的說:“開始吧!”
“你當真是決定好了?不後悔?”龍皇瓦紮古德慈祥的看著他,再次問了一遍。
隻沉默了片刻,但是很快的木祝的答複就給出來了:“是!不後悔!”
龍皇瓦紮古德聽罷哈哈一笑,頓時渾身的灰色長袍像是被強風吹的不停擺動,然後長袖一揮,房間的門忽然就開了,然後木祝和芙睿蕾隻覺得身前狂風大作,稍一眨眼,兩人便已經站在門外了,而屋門則又悄然關上了,正待出聲詢問,隻聽屋內傳出龍皇瓦紮古德的聲音:
“你們二人且在外麵安心等待,莫要讓外人前來打擾。”
“是,龍皇大人。”芙睿蕾幹脆的回答道,隨即警惕著走廊周圍。
而木祝則一臉怒容,咬牙對著房門壓低聲說:“不要忘記你我之間的協議。”
一陣笑聲傳來,隨後龍皇瓦紮古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確實活了太久了,但不代表我記憶力衰弱,哈哈哈哈,不必擔心,協議的隻是你我,所以我不會把對你身上動手腳那套用在這個人類小姑娘身上的。”
木祝聽罷沉默不語,但是臉色卻愈發鐵青,額頭的青筋都隱隱有些凸出,雙拳攥緊,不再回答,而是站的筆直,麵朝著房門,像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突然就暴走。
芙睿蕾看了一眼木祝,輕歎了一聲,聽他們的對話,他跟龍皇大人似乎是有什麼過節,不過當前還是希望龍皇大人能先醫治好林飛鸞,千萬不能因為兩人的矛盾而影響了林飛鸞的醫治。
過了幾個時辰,夜已經深了,木祝終於忍不住挪動了腳步,小聲的問芙睿蕾:“為什麼幾個時辰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不然我還是先進去看一下為好。”
芙睿蕾回道:“我知道你很焦急,但龍皇大人不像你我的實力,皇級仍在王級之上,實力有本質的差距,也並不是強者醫治他人時都是聲響震天、光芒大放的,而且人類體弱,醫治時更是要小心,可以說是纖毫之上的手段,所以,不要太擔心了,一定會沒事的。”不過她心裏暗暗說了句,若是連龍皇大人的實力也無法醫治,那麼隻怕是隻有找聖級…
又過了半個時辰,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緩緩拉開,隻見龍皇瓦紮古德站在門裏,慈祥的衝木祝笑了笑,正要開口,隻見木祝直接就從身邊衝了進去,走到屋內。
木祝見林飛鸞仍是坐在椅子上,仿佛之前從未動過一樣,但是雙目緊閉,頭枕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一般,連忙又走到龍皇瓦紮古德的麵前,低聲說:“結果如何?”
林飛鸞此時也走了進來,進來後隨手將房門關好,聽到他在詢問林飛鸞的醫治結果,也湊了過去仔細聽。
龍皇瓦紮古德自信的說道:“經曆歲月留下來的不止是衰老,還有經驗和智慧,以及能力,而我恰好三者都有,那你說這結果如何?”
“那鸞何時能醒來?”木祝又問道。
“如果想的話,她隨時都可以被喚醒,不過…”龍皇瓦紮古德說到這裏卻又停了下來,看向木祝。
“不過什麼?”木祝的話音變得有些低沉,仿佛隨時都會被激怒一般。
“如果你沒忘記與我的協議,也不打算背棄協議的話,想來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吧,那麼,如果她現在醒來的話…”
木祝頓時知道了他的意思,根據這次的協議,自己是必須要留在這黑石城,加入無雙軍,並且要待到成為無雙軍第一人才能獲得自由之身,那麼現在鸞醒來的話,隻怕是會選擇與自己繼續留在這裏,但是這樣的話,實在很難照顧到她。畢竟這是在魔龍族軍事重地,這裏是魔龍族各個城鎮中強者的聚集地,現在自己的實力在這裏頂多隻是中下等,如何能保護好她,而且若是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成為無雙軍第一人,那她也要在這裏待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