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有點冷啊?”舒慕抱著肩膀抖了抖,這種經曆貌似不是第一次了,妥妥鬼魂出現的前兆,不過他先前滿腦子怪力亂神的,也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
“嗯。”意外地,覃坈點了點頭,看向周圍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警惕。舒慕見狀立馬明白了——鬼出現了!媽蛋是誰說捉鬼子時最好的?這才不到十點,鬼怎麼就出來了!
神獸大軍在舒大少那顆飽經滄桑的心上踐踏了一遍又一遍,遠澤道人還是沒出現,舒慕隻好不斷自我安慰:幸好準備了足夠多的硬幣,有覃坈在,他的小命還是有保障的。
白霧不知何時將兩人禁錮在小小的包圍圈裏,舒慕瞪大眼睛盯著伸手就能觸到的白霧,滿心疑惑。按理說這附近連個照明設備都沒有,天上就算下刀子他也是看不清的,可這白霧卻像自帶發光技能似的,舒慕嚐試著關掉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果然,依舊能清晰地看到白霧在蠢蠢欲動。
“小心點。”一把將舒慕拉到自己身旁,覃坈抓出一把硬幣放進衣兜後將沉甸甸的麻袋塞到他懷裏,神情嚴肅地打量隨時都會撲上來的霧氣。有了上次的經驗,覃坈知道硬幣似乎隻能暫時逼退霧氣,卻無法將其撕開一道裂口。
想要脫困,必須找到製造霧氣困住他們的家夥,覃坈眯起眼睛,左手緊緊握住。能弄出這麼大動靜的八成是個狠角色,若是用那枚銅錢對付那東西,不知是否能一次性衝開他的桎梏。
壓製住掌心的燥熱,覃坈用左手抓住舒慕的胳膊,右手捏出兩枚硬幣,全神貫注地打量霧氣。他相信那東西就躲在霧氣裏觀察他們,他必須趕在對手出手前找出那東西的所在,一舉拿下。
覃坈的手很涼,卻不冰,在這個精神過度緊張、身體快被凍僵的時刻,舒慕竟然從這隻手上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暖意,慌亂的心突然就平靜了。
“我們這是往哪走啊?”被覃坈拉著走了幾步,舒慕有點發懵,白霧籠罩之下他完全分辨不出方向,而且多次遇鬼經曆告訴他,被白霧阻隔的世界多少有點鬼打牆的性質,走來走去還是在原地轉圈圈。
“幹掉搗亂的家夥,我們就出去了。”閉起雙眼,覃坈依靠感覺去感應周圍,當發覺右手邊某處最吸引他的時候,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兩枚硬幣已經出手了。
發覺覃坈動了,舒慕立即轉頭向那個方向看去,果然,濃濃的霧氣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飄飄搖搖的。那東西似乎沒想到覃坈這麼快就能發現他,沒反應過來就被硬幣打中了。按照過去的經驗,被覃坈硬幣打中的鬼無不元氣大傷,大臉說過,覃坈的硬幣威力很大,即使修為高深的鬼也不敢以身硬碰。
可舒慕沒等高興,就發現那道影子紋絲不動,絲毫沒受到硬幣的影響。
“呃,會不會是咱們眼花了,那裏根本什麼都沒有?”不敢相信覃坈的攻擊失敗,舒慕狠命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的時候,那道影子清晰了不少,大體輪廓若隱若現,應該是個頭發稍長的高壯男……鬼。
覃坈也沒想到這隻鬼如此耐打,立馬又拿出幾枚硬幣,攢足了力氣扔過去,硬幣穿透男鬼的身體飛出去好遠,最終被霧氣掩蓋,隻隱隱傳來幾聲落地的響動。
反複嚐試幾次都是如此,覃坈停止無意義的攻擊,低頭看著掌心的兩枚硬幣發呆。這兩枚硬幣絲毫沒有特別之處,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些硬幣和他以前用的略有不同,似乎少了些……和他的呼應。
用光的那批硬幣更像他相伴多年的武器,已經有了自己的魂魄,能夠感知他的想法,在他的支配下,快準狠地擊潰對手。但他和這些硬幣卻無法建立這種呼應,或許就因如此,他才無法利用這些硬幣打到近在咫尺的鬼魂。
“你,你沒事吧?”以為覃坈在感傷法力盡失,舒慕擔心地推推他的胳膊,“你也別太難過了,可能最近消耗太大,回家休養幾天就好了。”
“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這裏吧。”心裏暖暖的,覃坈麵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硬幣失效,一時間他還真想不到要如何滅掉那個藏在霧裏畏首畏尾的混蛋。
“應該快到約定時間了,等遠澤道長來了,咱們不就得救了嗎!”舒慕說的理所當然,覃坈聽得渾身不舒服,發飆的結果,就是他眼中紅光流動,長發和衣角無風自動,不過舒大少正忙著緊盯男鬼,沒留意到。
“不用他我們也能出去。”把舒慕緊抱著的麻袋扔到地上,覃坈拖著舒慕一身輕鬆地直奔男鬼,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左掌已經貼上男鬼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