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道長,小妹的壁荷舟怎麼越飛越慢了;而且,忽然間冷了許多。”又飛了半晌,被風吹的發絲飛揚的李瑤,突然轉身問道。
“看來我們沒走錯路!”玄風也有些激動:“這禁地內的寒潭,寒氣極重,甚至於其方圓幾十裏內都彌漫著寒氣。”
楊連也接口道:“空中的確有寒霧,且越來越濃厚。”
李瑤聽得二人這麼說,喜不自勝,又從腰間拿出一塊較大的靈石,往舷口一塞;頓時,壁荷舟青光大作,速度快了一半不止。
隨著壁荷舟的飛速穿梭,寒氣果然越來越重,到後來甚至於有些實質化。
這次隻飛了不到半刻,透過厚重的寒霧,一口麵積並不大、成不規則圓形,直徑約在一裏左右的深潭出現在三人麵前。
楊連作為劍修,一身本領都在一口劍上,卻能夠與其他擁有大量法器、符籙的修士抗衡,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的神識、視力,甚至於聽覺、嗅覺都要強過那些依靠法寶的修士許多;此刻,雖然有著厚重的寒霧,但他的雙目,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青光,腳下的景象被他盡收眼底。
一口寒潭,其水竟然呈現出烏黑色,實質化的寒氣,有如炊煙一般,從水中嫋嫋升起,盤旋在水麵上一丈見方的範圍內。
而在寒潭周圍,則是環繞著一大片的沼澤地,一叢一叢比人高的野草生長於其中;若不親眼所見,很難想象,被煉氣期修士奉為至上靈藥的七星蘭,竟會生長於這種地方。
“這寒潭周圍事物,被寒霧籠罩,很是模糊,貧道看不真切;但貧道那好友生前曾告訴於我,寒潭周邊多是沼澤濕地,沼澤中又多野草;修士隱匿其中,施展斂氣之術,便可做到人不知鬼不覺,由不得我們不小心。”三人各自朝下打量了寒潭半天,玄風開口說道,同時,他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袋子。
那小袋子巴掌大小,通體烏黑發紫,透著一股邪乎勁兒,玄風一手拿著,對李瑤、楊連略微尷尬的一笑,道:“貧道與蟾蜍門略有淵源,略微學得他們門中幾種手段,因而也養了幾隻蟾蜍,如今地麵情況不明,不如讓貧道這幾隻蟾蜍下去,探明情況?”
這玄風道長在說起自己會蟾蜍門的手段時,會有些尷尬,倒是有原因的;原來這蟾蜍門雖然在楚國各大小宗門中勢力不小,但其門中弟子終極一生,隻幹一件事,便是養一大堆蟾蜍,而且養著養著自己也會渾身長癩,變成一隻人型蟾蜍,嘔心至極,因而向來為楚國修仙界所排斥。
果然,那李瑤秀眉一蹙,但並未說什麼;楊連則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玄風見二人沒說話,以為是默認了,便打開袋口,半晌後,慢悠悠的爬出來一隻通體烏黑的蟾蜍,其渾身上下皆是沾滿粘液的癩子,時不時吐出猩紅的舌頭,玄風對著那蟾蜍,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將那蟾蜍從壁荷舟上一擲而下。
隨後,玄風盤膝坐下,雙手掐訣,緊閉雙眼;李瑤則是興奮的來回走動;至於楊連,則仗劍立於舟尾,眉頭微蹙,似在思考什麼。
“兩位道友!”玄風忽的睜開眼:“下麵果然有人!不過貧道法力低微,無法讓蟾蜍離得太遠,隻看到二人;一老一少,老的跟貧道一般,拿著一口葫蘆;小的一身勁衣,手持一杆長槍,想來跟陳道友一般,是個近戰槍修。”
“此二人是在到處走動,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楊連沉聲問道。
“站在原地,四處眺望。”玄風回道。
“這二人是把風的,肯定還有不少同伴,我們若是貿然下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壞了大事,所以絕不能輕舉妄動。”楊連分析道。
玄風點頭表示讚同,神色間有些憂慮。
李瑤則是一臉的不在乎:“人多又怎麼樣,總不能因為怕了就走吧,反正這七星蘭,此次無論如何我也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