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池凰氣得揮手摔了架上的八寶瓶。
“新左使是何人,去給我將他底細查清楚了!”他衝地上跪著的人怒吼道,整張臉紅得如同鍋中煮熟透了的大蝦。
今日剛想入宮向父皇舉薦新左使,便聽聞新左使大人已上任了!這下好了,自己辛辛苦苦想安插進去的人又失了機會。
“回,回回殿下,”地上的人跪趴著,彎彎的脊背朝上,額角滲出的汗珠兒一滴滴砸在了地上,“新左使大人乃慈善行的人,小的們調查過了,這人與誓王關係密切,是誓王的人無疑。”說完,暗自祈禱著麵前這位主子能腳下留情。
話音剛落下,池凰便一腳掀倒了他,“平日裏你們是閑慣了!這會子讓你們盯著都還盯不好,辦事如此不力,是不是不想在我這兒了!”
細小塵土紛飛於周圍,他不覺解氣,又用力加了一腳,沒一會兒,濃濃的血腥味混著屋外花香彌散開來,地上之人滿臉是血,奄奄一息。
池凰忽而獰笑了起來,鬼魅般的臉爬滿了條條皺紋,若不是養了這群沒用的飯桶,想來那位置也不會被池瑾然的人搶了先。
“滾出去,給我好好盯著新左使,有機會就抓其把柄,再這般沒用下次就提頭來見我!”池凰大吼後拂袖而去,空氣隱約抖了三抖。
……
誓王府內,竹柔顏拿著剪子修剪花枝兒,沒過多久,屋外傳來了一串輕快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清脆的佩環碰撞之聲,“你們家王妃起了沒有,今兒我特意帶了些桂花酥來瞧瞧她。”
門被人推開,雲芷梨奔向正中央桌旁,拿起茶壺便猛灌了起來,當這處是自家似的。緊跟在後的允兒一臉為難,對著竹柔顏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為難,竹柔顏放下剪子淡淡笑道:“今日我和她要好好說一會子話,你先忙你的去,不必在此候著。”
因著這是封建傳統的古時候,身為婢女的總是改不了骨子裏透出來的奴性,對此竹柔顏也不怪這些下人們寸步不離的跟著,隻不過有時候與閨中密友說話時總歸不太自在。她也學聰明了,以後每逢此類場合時,都將服侍之人打發了去。
剛得茶水潤喉的雲芷梨放下茶壺,猴急的跑了過來。
“這是我給你帶的桂花酥,我爹去揚州帶回來了,你嚐嚐,味兒不錯!”她掀開了食盒的蓋子,濃鬱的桂花香味撲鼻而來。
竹柔顏挑眉看了看那瓷白的小碟,上臥著四小塊方形黃色糕點,其上印著幾個鬼畫符般的圖形,其貌不揚的,卻異常香。
“謝了,我試試,”她迫不及待用指撚起一塊放入口中,反複醞釀一番後才道,“味兒不錯,樣兒太醜。”
軟糯糯酥入口即化,在唇齒間打了幾個轉才滑入喉嚨,吃過後仍有淡淡的桂花香,於口中、鼻翼間盤繞著,久久未散。
“這東西好吃就得了,樣子什麼的不重要,”雲芷梨鄙夷的瞧了她一眼,邊拉著人往園子裏去,“今日你陪我逛逛這王府的園子,方才我來時走了岔路,繞了許久才到你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