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瑾然讓管家告退,自己的側妃當真是好啊,竟然主動露出這麼大一個把柄!
若是媛父身為丞相竟然包庇戶部尚書,現在不管戶部尚書犯了什麼錯,隻要媛父一動,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一個個的都會撲上來,將媛父拉下馬去,就算是不成功,也會被咬下一大塊肉來。
後院爭鬥他一向不管,可是若是後院的事情影響了朝局,那麼……
隻是現在實在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想起案上那總是讓人覺得不對勁的宗卷,池瑾然當下便覺得,有些人,是該長長記性了。
這一日,惠風和暢,碧空如洗,是個難得的響晴天,可是那金鑾殿上,卻不是雲淡風清的樣子。
“陛下!”大呼冤枉之人便是戶部尚書安大人,剛剛誓王列舉出的罪狀,樁樁件件,無不是可是治他於死地的,“老臣冤枉啊!請陛下明查!”
“冤枉?”已經有點年邁的帝王覺得自己快氣炸了,“你還冤枉?這修建河提的銀兩,你竟然也敢動!你為官這麼些年,也出去安撫過災情,你應該知道河提於我國有多麼的重要!你竟然也貪!你竟然也敢貪!怎麼,是我平日裏頭太過仁和了嗎!”
罕見的雷霆之怒讓下麵的朝臣一個個的恨不得陛下看不見自己,這誓王,原來還是當初的樣子,被惹到了,便是不依不饒的,那些罪狀,可不是造假,而是證據確鑿。
“冤枉?”此時池瑾然總算是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見戶部尚書喊冤,不由得嗤笑,“安大人既然覺得冤枉,那麼就請告訴本王,這本賬冊,是怎麼回事?”
說些又將一直拿在手上的東西放過頭頂,等著底下人來取閱,而戶部尚書一見那本分外熟悉的賬冊,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隻是自己到底哪裏惹到了誓王,讓他這般興師動眾的找他的麻煩,他自認從來沒有得罪過他,既然誓王不仁,那麼他,又何須再躲閃!不如趁這個機會,也讓誓王出些血來。
“皇上,老臣有罪。”戶部尚書打定了主意,鎮定下來倒也有些國之棟梁的模樣,“臣自知罪孽深重,然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請陛下再聽老臣一言。”
此話一出,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覺得背上微微發涼,果然,戶部尚書下麵的話,矛頭直指,“罪臣之所為,完全是受丞相大人指使,是丞相!用我!來貪圖修建河提之銀!”
滿朝文武皆是嘩然,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不定這安大人所言不假,隻是沒有想到,這就連丞相也……
丞相咬牙,這戶部尚書……當真死不足惜!“皇上,老臣出身高門世家,行至今日,也未受過什麼困苦,說到底也是天下萬民的奉養所致,再者,臣少時也是外出遊曆見過災荒的,老臣自問並沒有做過安大人所言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安大人並不想這麼輕易的鬆口,“老臣已是必死之人,哪裏有理由誣陷呢,丞相所言,實在是不足為信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丞相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