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風暖葉下陰,百蟄暗蠢動。
每每眾妃子到皇後請安,楊錦春視線便常往皇後臉上掃過,待皇後有所察覺,已是幾日之後。
楊錦春寢宮內,跪在一處地上的丫頭不正是那日派去買藥的丫鬟?楊錦春斜靠美人榻上,教婢女為她的指甲染丹蔻。
“說吧,怎麼回事?”她斜了斜眼,看著跪地的人。
“奴,奴婢…”那丫鬟一頭磕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奴婢隻因家裏…家裏欠了些人錢,一時…一時錢財迷了眼。”
“一時錢財迷了眼?”楊錦春正要坐起身,剛一縮手突然指尖一痛,她一聲輕嘶,頓時柳眉倒豎,抽手一揮甩了弄疼了她的婢女一巴掌,那婢女突兀被她一掌摑倒在地,臉上多出三道血痕來。
她撫著被婢女不小心弄疼的手指,怒道:“將這賤婢的十根指頭斬了!”
“主子恕罪!”那婢女任臉上傷痕沁出血珠,隻敢伏地聲聲求饒,卻還是被人拖出了殿外。
“主子饒命!”殿中跪著的丫鬟亦驚亦懼求饒,哭著將自己貪扣下買藥錢之事一五一十托盤而出:“奴婢以為這藥效與原方子的那味藥效不過或早或遲發作,不料竟是假的,奴婢知錯了,求主子饒了奴婢。”
聽著她的話語,楊錦春心中的權欲愈發膨脹,雖不過是個小小的常在,對付不了其他妃子,但對於懲治小小的奴隸她還是很有權威感的,許是在後宮被壓迫太久的緣故,殿外的慘叫聲令她不悅的心情得到緩解,而殿內哭泣的丫鬟讓她平白又添了十分的憎惡。
她坐起身抬手扶了扶頭上有些鬆垮的花簪,精致的妝容掩不住毒蛇般的眼神,緊緊盯著哭泣的丫鬟,紅唇勾起一抹癲狂的笑意來,她不過眸光一斜,一旁有眼色的的內侍無聲的退了去,楊錦春道:“既是貪財迷了眼,那你這雙招子就先不要了吧。”
“奴婢再也不敢了!主子…奴婢再也不敢,求您放過奴婢,放過奴婢吧。”那丫鬟見內侍取來幾根細長的竹簽,眼看要來捉她,她驚恐萬分掙開內侍往楊錦春腳前爬去:“奴婢隻因家中欠了人錢財,萬不得已才偷了主子的藥錢,主子放過我這一回吧!求您饒了我吧!”
“一群廢物連個賤婢都拉不住嗎!把她的嘴堵上!”楊錦春一腳將她出幾步遠,指著喊天呼地的丫鬟聲色俱厲。
殿外慘叫聲已停息,殿內好戲正上演。
偷錢的丫鬟被人死死按住手腳,簽針一支一支戳進眼球,她的嘴巴被破布堵死了,尖聲慘叫也被堵在喉嚨裏,而楊錦春卻一臉淡漠的瞧著,見那人血糊滿眼眶橫流滿麵,已受不住疼痛暈死過去,便道:“潑醒,既然偷了錢,該罰還是不能漏掉的。”
那瞎了眼的丫鬟臉上插了竹簽子被冷水潑醒時早已生不如死,又被拉去打折了雙手還挨了板子,待從地上撈起來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最後被隨隨便便的丟到了亂葬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