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柔顏不過覺得楊錦春同是不是正經身份者不想多與她結怨,亦不想與其多有交往。她垂眸恭謹回身認認真真見了一禮,神色淡淡更顯與之不同的冷豔,入了宮不知收斂倒還學了不少仗勢欺人的本事,她還未說話,身後靠上來一個人,熟悉的氣息不用猜便知道是池瑾然,隻見他俊臉冷逸,眸中藏著危險,他一手負背而立,渾身冒著寒氣。
“小小的貴人而已,敢與本王的王妃相提並論?”池瑾然摟住竹柔顏纖腰往自己懷中一帶,一副母雞護崽的模樣,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你…”楊錦春本以為方才花前與竹柔顏相較量,自己至少能在姿態上更勝她一籌,如此便能將竹柔顏比下去,叫池瑾然悔青腸子。結果一次次失算,這一次也沒有什麼新鮮的突破。
她心有不甘,可池瑾然的一語讓她覺得再計較下去,隻能自己吃虧,雖然得了盛寵終究還隻是個貴人罷了,她捏著白芍花的手指隱隱用力掐著花枝,她按下心中不快轉身離去:“哼!”
不遠處太子將他三人的情形盡收眼底,他看不見池瑾然與竹柔顏的表情,卻無法錯過楊錦春的一舉一動甚至那雙變換溫柔如絲的眼神轉而又充滿惡毒與嫉妒,最後轉身之時亦惡狠狠的揉爛了手中盛開的花朵。
重廊花影豔陽高,不過是個小小插曲在宴上錯肩而過。
太子甚覺蹊蹺,他踩上了楊錦春隨意丟在地上殘敗的白芍花,回頭看向池瑾然與竹柔顏離去的背影,隨後跟著楊錦春的方向踱步而去。
柳風吹起鏡湖波瀾,嬌媚薔薇笑佳人。
太子徐步上了六角亭,似若偶遇一般朝亭中獨坐的楊錦春行了禮:“楊貴人好雅興,獨自在此地賞景。”
“太子殿下不也來了?”楊錦春心中的不愉不敢在太子麵前表露,所以她含笑應答,卻難掩心中那分沒落。
“怎麼楊貴人的興致好像不高?”太子長眸微眯看著楊錦春每一個表情動作:“莫不是方才與誓王妃鬧了口舌?”
楊錦春聞言一震,眼簾一掀看向太子,察覺他嗅到什麼信息一般,便道:“不過一朵白芍花罷了,誓王竟覺得我仗著身份欺負誓王妃,平白被他搶白了幾句,心中鬱悶。”
“唉,誓王寵愛他的王妃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我母妃那等身份之人也讓他三分…”太子不動聲色接話道,方才楊錦春一席話看似清白倒讓人更覺得欲蓋彌彰。
“我有些乏了,太子殿下自便。”未等他說完,楊錦春便更不悅起來,尋了個借口離去。
太子側首看著她緩緩離去的身影思忖著,楊錦春入宮是池瑾然在暗中撮合,若她自願入宮便不可能心中憎惡難掩於麵,若非自願…她看著池瑾然的神色又挾著癡迷。
池瑾然不喜楊錦春成天在他麵前晃便順水推舟巧妙的一個小設計,讓皇帝迫不及待將楊錦春收入囊中。若這推測無誤,那便是楊錦春喜歡池瑾然卻被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