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的人皆是麵色一變,竟然有人在大將軍的壽宴行凶殺人,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沈雲錦心下一跳,手指猛然用力,抓著禮盒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蒼白的毫無血色。
沈雲錦此刻第一個反應,便是緋兒,緋兒這麼久都沒回來,若是…不會的,不可能是緋兒的,可是,一想起緋兒說的話,沈雲錦下意識的看向程月如,難道是緋兒撞破了什麼?
如此想著,沈雲錦隻覺得周身發涼,強忍著腳步,沒有衝出去。
“話可不能亂說,今日沈府戒備森嚴,怎麼可能進來刺客?”程月如麵上驚訝不已,疑惑的看向小丫鬟。
“沒有,奴婢怎麼會亂說呢,我們小姐被嚇的暈了過去,府中侍衛已經抓住了凶手。”小丫鬟拚命的搖頭,又看向袁毅誠。
袁毅誠此刻已是臉色發黑,自己家的奴才,怎麼可能在此事上胡言亂語呢。
“大將軍,我想我們還是去看看吧。”說完,直接邁著大步,率先離去。
而沈睿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他的壽宴,居然會出現行凶殺人的事,這是在當眾打他這個護國大將軍的臉啊。
袁毅誠離去之後,沈睿緊隨其後。
程月如看著二人離去,滿麵為難,也有些不知所措,安撫了眾人,也緊隨而去,在場賓客交頭接耳了一陣,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沈雲錦低著頭,跟在程月如身後,忽然,程月如腳步一頓,沈雲錦心中憂慮,險些撞了上去。
“母親怎麼了?”沈雲錦抬頭輕聲問道,麵色溫婉,擔憂的問到。
程月如看著沈雲錦的模樣,漆黑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撫了撫額頭:“可能是走的有些急了,頭暈了一下。”
沈雲錦柔柔一笑,上前扶住了程月如:“母親可要當心了,天黑路滑,可莫要摔倒了。”
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沈雲錦在見到被兩把利劍架著的緋兒,雖然擔憂,卻還是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緋兒。
沈雲錦眸光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現場,當她見到那個躺在地上,已經氣絕的人時,心下有些詫異,也有些了然,那人,赫然是下午與自己有過口角的馮晶晶。
下一秒,沈雲錦瞳孔一縮,她在馮晶晶的手中,看到本不應該存在這裏的東西,她的手帕,那個女人手中緊緊拽著一張手帕,好似臨死前奮力掙紮,抓住了凶手的隨身之物,而這物品,恰恰是沈雲錦的。
“憶娥。”袁毅誠看著昏倒在貼身婢女懷中的女兒,連忙過去接過,用手指按住了袁憶娥的人中。
“爹,死人了,好可怕,好可怕。”緩緩清醒過來袁憶娥看到自己的父親,立馬撲進父親的懷裏,放聲哭了出來,蒼白的麵容滿是驚恐。
當眾人趕到,看到那已經僵硬的屍首,女眷嚇得紛紛後退,人群中,不知誰,猛然驚呼一聲:“啊,那是戶部尚書的夫人馮晶晶。”
被擋在後麵的戶部尚書李威聞言一驚,連忙推開眾人,當看到愛妻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經身亡,李威雙目赤紅,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馮晶晶的屍首,放聲哭喊:“夫人,夫人啊,是誰這麼狠心,竟對你下此毒手啊。”
“李尚書,節哀,令夫人在沈府出了事,本將軍定會徹查到底,不會放過凶手的。”沈睿此時的麵色黑如鍋底,心中氣憤不比李威少多少。
李威低垂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抬起頭卻消失不見,隻剩滿目悲傷:“沈將軍,我攜妻前來祝壽,居然慘遭毒手,在護國大將軍的府邸居然能發生這種慘禍,沈將軍一定不能放過凶手。”
沈睿眸光一冷,看向李威,這李威,分明是借著這件事在抨擊他,李威是五皇子的黨羽,與他本就不是同路,如今發生了這種事,勢必要借此來損毀將軍府的威望。
“凶手呢,不是說抓住了?”沈睿厲聲一喝,威嚴的氣勢散發出來,震得在場之人都抖了三抖
沈雲錦看向緋兒,目光有些慌亂,強迫著自己要冷靜下來,一定要冷靜。
緋兒早已被嚇傻了,她從小在鄉野長大,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死人,是真的死人,就這樣躺在她麵前,緋兒腿肚子發軟,全身都在顫抖,有些渙散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了一圈,找到了程月如身邊的沈雲錦,緋兒是不聰明,但是她不傻,她知道,這是有人設計的陷阱,目標就是沈雲錦。
“我們聽到慘叫的趕過來的時候,李夫人旁邊,隻有這個丫鬟,而且,地上還有一把染血的簪子。”架著緋兒的侍衛如是說道。
“是你。”沈睿目光如利劍射向緋兒,那目光,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緋兒一邊哭著一邊搖頭,腦子裏嗡嗡作響,隻剩慌亂恐懼“不是的,不是奴婢,將軍,奴婢是冤枉的啊,奴婢來的時候,李夫人就已經氣絕了,真的不是奴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