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沈雲錦倒是真的累了,直接倒在床上。
迷糊之間,隻聽門開聲又響起,沈雲錦蹙起眉,心中煩躁異常,猛的拿起枕頭狠狠的砸了過去,嘴裏還不忘嘟囔著:“又回來做什麼。”
“哎呦。”一道痛呼聲響起。
不是容瀾的聲音?沈雲錦猛的坐起來,,帶著幾分欣喜的聲音響起:“師父。”
“你這個臭丫頭,還記得師父啊,不是放我鴿子,就是那枕頭砸我,真該把你逐出師門。”蒼老的聲音不住抱怨著。
沈雲錦吐了吐舌頭,連忙走過去:“誰知道您老人家會過來。”
“哼,還以為你真的昏迷不醒呢。”某個小老頭傲嬌的哼著。
“怎麼會呢,我可是你洛神醫的弟子呢。”沈雲錦眼眶有點發紅,不住撒嬌道,她在這世上的親人出了娘親和緋兒,就是這個師父了。
“哼,這個破地方,你娘當初好不容易離開了,你又回來了。”洛神醫沒好氣兒的說。
沈雲錦臉上笑容淡卻幾分:“我答應過娘親要回來的。”
“你娘若是知道你現在這番境遇,會讓你回來才怪呢。”
沈雲錦抿唇不語,倒是讓洛神醫有些有氣沒出發:“好了,我這幾日要去一趟雲城,不知道是時候能回來,你得自己照顧自己了,這些藥你收著,還有這本醫書。”洛神醫掏出一堆東西塞給沈雲錦。
沈雲錦哭笑不得的接過一大堆瓷瓶木盒,每次師父離去,都會給她留下一大堆東西。
“好了,夠用了。”
“臭丫頭,你得醫術已經不比師父差了,但是,卻是不能怠慢。”
“知道了。”沈雲錦笑著點頭,繼續聽洛神醫嘮叨,這一嘮叨,就嘮叨到快天亮。
沈雲錦躺進被窩的時候已經快要亮天了,打著昏迷的名頭,又睡了一天。
沈雲錦身上的毒性慢慢解了,等她‘醒過來’,便看到一屋子的人,借口關心的旗號跑來看熱鬧。
“錦兒,你可算醒了,擔心死母親了。”程月如第一個湊到床邊,拉起她的手,擔憂的說道,那雙眼,微微泛紅。
“讓母親擔心了。”沈雲錦笑容有些虛弱,聲音幹澀喑啞,心中卻是冷笑看著程月如對著她還能露出如此慈愛的表情,真是個好戲子。
“何大夫,你看看三小姐的毒解得如何了?”沈睿沉聲說道。
何大夫得令為沈雲錦把脈,半晌,轉頭看向沈睿:“三小姐的毒已經解得幹淨了,並無大礙了。”
沈睿點了點頭,也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要算。
“錦兒,何大夫說你的風寒藥中摻了鹿克草,你院子裏怎麼會有那種草藥?”
沈雲錦聞言一楞,有些迷茫的看向沈睿,不解的問:“鹿克草?我的風寒藥中怎麼會有鹿克草?”
“這裝傻的功夫倒是一套一套的,爹爹,她這幾年都不在府中,品行如何我們可都是不知道的,誰知是不是拖著個肚子來了府裏,怕被怪罪,悄悄吃了那藥。”沈珞瑜站在一旁,語調尖銳的說道,眉眼中淨是惡毒之色。
“閉嘴,有你這麼說你姐姐的嗎。”程月如聞言板起臉,嗬斥道,隨後笑容溫軟的看向沈雲錦:“錦兒,你四妹胡說八道,你可別往心裏去。”
“珞瑜的話是難聽了點,不過,錦兒你也得說清楚這鹿克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睿臉色陰沉,對於這個女兒,他本就是不喜愛的,若是有真的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他也絕對留不得這樣的人在沈府。
“父親,錦兒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鹿克草和風寒藥在一起居然能有這般毒性,到底是誰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要除去我?”沈雲錦眼眶發紅,語氣淨是委屈。
聞言,沈睿蹙起眉頭,心中有些憤怒,這府中近日來真是麻煩不斷,讓人煩躁。
“我不相信這鹿克草無緣無故就跑到府中,老爺,一定要徹查此事,錦兒的苦,不能白受啊。”程月如麵上隱隱有淚留下,一句話說得可謂是聲淚俱下。
這句話聽著像是為沈雲錦著想,可是內裏卻不見得有那麼好心,這藥,不管是哪裏來的,到最後,程月如都會變成沈雲錦自己私藏的。
“是啊爹爹,三妹受了這麼大的罪,可不能輕饒了那人。”沈輕歌適時開口,看向沈雲錦的目光帶著裏擔憂。
若說沈珞瑜是個有心眼卻藏不住的,那這個沈輕歌就是個讓人看不透的。
沈雲錦眉眼微垂,等著沈睿開口,盡管回京以來,她對這個父親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是,她還是想要知道,沈睿對她是否有一絲的憐惜之意。
“錦兒, 我沈家家風嚴謹,若是你真的做了不檢點之事,為父定不會輕饒,如今沒有辦法證實那鹿克草到底出自哪裏,那唯一的辦法就是驗明正身,若是確保你是完璧,父親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令沈雲錦心寒的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