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多問。”麵具男的聲音裏帶出了極淡的笑意,“若是容瀾今夜能死,太子會如何對將軍府,您很快就能看見。若容瀾不死嘛……那我們就再努努力,叫沈睿不再親近太子。”
楚義之微微皺眉,對方這話說的不明白,立刻讓他有些不耐煩了。:“先生方才說,容瀾不死也會受傷。怎麼現在好像又篤定容瀾不會死了呢?”
“王爺,”麵具男緩緩道,依然還是冷清依舊,好似沒有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息。“在下從未說過容瀾今夜必死。”
“那你今夜這行動是為了做什麼?”
楚義之素來沒有什麼耐心,饒是對此人另眼相看,他這耐心也是有限的,一旦發現對方完成不了自己心裏的預期,耐心頓時清零。
可麵具男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慌,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一顆棋子。“試探。今夜過後,總會給殿下刷新一下對對手的認識。這才是在下最終的目的。”
楚義之對此不以為意,甚至有些不高興道:“你是在說本王對對手不了解?!”
“在下的話中並沒有任何鄙薄的意思,隻盼王爺好,日後能無往不利。”他微微頷首,恭維道。
這好話聽的楚義之心中舒坦,難得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而後道:“和太子鬥了這麼些年,殺容瀾的事情也做了不下十次,多不容易,本王心中也是清楚的。罷了,若真死不了,也不怪你。”
話音剛落,就聽外麵有人來報,說竄天猴回來了。
楚義之趕緊宣人入內,不等人拜就問結果。
竄天猴有些懵逼,而後才一五一十地將刺殺經過都說給了楚義之聽。
然後跪倒在地,語氣誠惶誠恐:“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王爺和幫主責罰。”
還不等楚義之說話,麵具男先一步說道:“你是我幫中人,自然用不著王爺罰,再回答我幾個問題之後,就自己去幫裏領吧。”
竄天猴點點頭,而後那麵具男問了幾個關於沈雲錦的問題。
也沒問別的,隻是問她出手的身形、步伐之類,還特意問了一下,逃跑的路徑。
竄天猴不敢作假,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末了又說:“幫主,容瀾那小子中了一刀,就算不死也夠嗆了。那刀上淬了日日遲。他定然活不過七日了。”
楚義之眼前一亮,立刻忍不住問道:“日日遲,這是什麼?”
麵具男轉過頭來,緩聲解釋道:“回稟王爺,日日遲乃是江湖上的一種毒藥,中藥之後,起先是不會發作的。但是行動會越來越遲緩,七日之後,渾身僵硬,形如僵屍,窒息而亡。”
“當真?!”楚義之幾乎是大喜過望,若是能毒死容瀾,他也是十分樂意的。
可麵具男神色平淡,對那毒藥一點都不抱希望。他冷淡道:“可惜,這毒有個壞處,容易和別的毒反應。容瀾身中蠱毒,府中養著名醫,此毒入體後會變成什麼亦不可知。他身邊的名醫能否解毒,亦不可知。僥幸寄托不得。”
楚義之大為可惜,頓了片刻之後,他說道:“早知道先生的刺客刀上要萃毒,本王就將那鶴頂紅給先生了。”
“使不得,”麵具男連忙擺手,語氣罕見的有了一絲不認同。
不等楚義之說話,麵具男連忙解釋道:“此毒金貴,容瀾若是死於鶴頂紅,那這毒藥的來路,必不如江湖上的毒難查,搞不好就能查到王爺身上。我此舉也不過是探個底兒,是斷不能拿王爺冒險的。”
楚義之聽了這話,心中就舒坦了好多,對麵前這個男人多了一些親近。“還是先生思慮周全。”
麵具男抬手對竄天猴揮了揮,竄天猴會意,連忙退了下去。
等竄天猴離開之後,麵具男這才再次對楚義之道:“雲某擅自處理了竄天猴,王爺可會覺得雲某僭越?”
楚義之搖搖頭:“這位壯士是先生幫中人,自然是由先生處置最好。”
他對這個倒是不在意,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隻是先生說今夜至少也能知道這容瀾到底幾斤幾兩,可有收獲?”
“容瀾暫時沒有新收獲。這招葉笛驅蛇,也算是他的老手段了。”麵具男冷淡一笑,語氣中帶著莫名的味道。
楚義之點點頭:“不錯,上一次,也是因為他叫了這些畜生來,才壞的事。”
提到這個,楚義之就忍不住生氣,一次兩次都是這東西壞事,可是這東西卻沒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