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饑荒一事他是有所聽聞的,也知道皇上撥了款項下來,卻沒想到,這裏的官員竟然絲毫無所作為,賑災的紋銀也不知去向何方。
整了一下行裝,二人便去了城主府。
容瀾手裏有著特製的令牌,雖然不會表明身份,但是那京中官員的身份還是令人不得不重視。
沈雲錦穿著一身男裝跟在他的身後。
見到京城來人,城主可謂是淚流滿麵,激動不已啊,當下領著人進了城主府。
本以為是這城主貪下來那賑災的銀錢,可是到這才知道,那些錢,根本就沒有到這裏。
“巡撫大人,我城中百姓已經死傷無數了,我府中的吃食也都派發出去了,現在朝堂那邊銀子和糧食遲遲下不來,我可真絲沒有辦法了。”城主陳玉良滿麵愁容,臉頰已經瘦的露出了顴骨。
見他這副模樣,倒是也不再懷疑是他貪了賑災的錢,哪有貪官會將自己餓成這樣?
如此看來,那問題就是出在了上層的官員身上了。
京城
太子親自上折。皇帝聽聞這種情況當下震怒,因為賑災錢糧早一個月前就發下去了,就連萬壽節的時候,更是暗地裏直接將大臣們將壽禮換成了真金白銀再追加賑災糧款,戶部尚書督辦此事。
誰料層層下貪,發到百姓手中隻能吃糠,有些地方甚至糠都吃不到。
當下命太子楚言之徹查此事。
楚言之也不敢耽誤,立馬著手調查,可是到最後,卻是查到了戶部尚書李威的頭上。
想是那李威早有察覺,一早就請命要去雲城,讓楚言之撲了個空。
另一邊容瀾正等著楚言之的回複,也在這邊做著應急措施,可是卻是沒有太大的成效。
事物本就不多,在這麼坐吃山空下去,遲早他們都會餓死。
而且,現在又迎來了最壞的事情。
城裏開始鬧瘟了。
一時間更是死傷無數。
陳玉良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最後下令將所有染了瘟疫的人都關到城外,趁著瘟疫沒有大肆崛起,扼殺在搖籃之中。
容瀾也提議讓城中士兵加緊把那些屍體拖到城外挖深坑埋了,一麵情況惡化。
而就在眾人等著消息的時候,李威卻到了,而且還是帶著糧食。
這無疑是雪中送炭啊,陳玉良立馬開攤施粥贈藥,一時間百姓皆是歡呼。
但是城外的人卻是每日在等死間度過,苦不堪言。
沈雲錦站在窗邊,眉目似有憂色。
容瀾踱步至她身後:“回屋子裏吧,你早上還沒吃飯。”
沈雲錦心中有些酸澀:“現在城外那麼多人都在麵臨這死亡,我怎麼吃得下啊。”
容瀾輕歎:“這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控製的,現在隻求在這場饑荒快點過去把,現在皇上很看重這事,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
聽著他寬慰的話,沈雲錦倒是不再多想了,即使想的再多,也沒用不是。
“聽說李威帶了不少藥物過來,我去看看,能不能快點研製出對付這瘟疫的藥。”說罷便快步去了城中施藥的地方。
容瀾笑著看她匆忙的背影,隨後笑容斂去,抬手覆上胸口,麵色微微泛白,看向豔陽的天。
“又來了啊。”
城中,是李威從京城帶來的幾個大夫,開始本事打算給自己護理身子的,卻沒想到容瀾也在,隻好將大夫都派來醫治這些流民。
沈雲錦身著一身藍色錦袍,端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架勢。
看著城中不斷有人死去,她麵上憂色漸漸升起,走到那施藥的攤子。
這幾個大夫都認識她,是和容世子一起的,身份肯定也是非富即貴,當下都來打招呼。
“眾位不必客氣,我想問問,可有研製出治療這疫病的藥物?”沈雲錦問道。
那幾人聞言都是有些語塞,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其中一人開口:“錦公子有所不知,這疫病很是生猛,我們試過用藥,卻是毫無用處,現在也沒辦法了,畢竟我等不是太醫,醫術還是有限的。”
那人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實話實說,畢竟李威也沒想到這裏會有瘟疫,也沒有向皇上請命帶幾個禦醫過來。
沈雲錦點頭:“好,那我來試試把。”
說著,撩起袖子就要去為那病人醫治。
那幾人麵麵相窺,都有些詫異,這個貴公子,居然是個會醫術的。
當下便圍著她忙活了起來。
沈雲錦看著為數不多的藥物,再看看他們所配置的藥,搖了搖頭。
“以後不要再配這藥了,浪費不說,根本就沒有用處,隻能用於防範,確實沒有實質的作用。”
眾人一聽她這話,當下眼睛都是一亮,沈雲錦所說的這些,他們都知道,隻是苦於找不到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