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難得的麵帶笑容的看著她,輕聲道:“起來吧,聽說你昨兒回來甚是勞累,今兒可是歇過乏來了?”
對於沈睿這關心的語氣,沈雲錦並不驚訝,而是掛著淡雅的笑意:“歇好了。”
“倒是不知道,學了一手好醫術。”沈睿眉眼彎彎,話語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喜。
“不過是些鄉間的土方而已,算不得醫術。”
沈雲錦知道沈睿指的,是她治好那些疫病,這件事,自從五皇子去了,她就沒打算能瞞住。
“皇上對你讚賞有加啊,過兩天,宮裏準備了宴席,是為了這次雲城的災荒一事,也是為了後期災區重建籌備銀子,陛下指名讓你一定準時到場。”
沈雲錦心中輕歎,看著滿麵驕傲的沈睿,抿唇不語。
進宮這事,說起來,也算不得大事,畢竟皇帝雖然見過她,但那時她是傾羽的身份,妝容濃重華麗,將本身的五官遮蓋住三兩,她換個裝扮,倒是也不會認出。
“雲錦知道了。”
“嗯,院子裏缺什麼記得和你母親說。”
沈雲錦輕笑稱是,心中卻是冷笑,倒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父親如此的關心。
既然沈睿不怪罪,她也沒再去拜訪程月如,而是直接回了香園。
不過有一位客人倒是來得快,這人自然是孟心憐。
沈雲錦回來香園,屁股還沒坐熱,院子裏便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三妹。”
“表姐。”看著滿麵關懷的孟心憐,她輕笑起身。
“昨日就聽聞你回來了,可是來了好幾次,你這丫頭都說你在休息,我也沒好打擾。”
沈雲錦起身斟了兩杯茶,放在孟心憐麵前。
“嗯,旅途勞累,倒頭就睡著了,表姐可是有急事?”她微微挑眉,不解。
“沒有急事我就不能看看我的好妹妹啦?”孟心憐嬌嗔的看了她一眼。
她輕笑不語,也是,這個表姐回來後就對她盡顯親昵,有事沒事,都要前來與她閑聊幾番。
“當時太子連夜把你帶走,我也是嚇了一跳呢,想著那種地方怎會帶著你,原來妹妹竟有著一手好醫術啊。”
“姐姐這話說的誇張了,什麼醫術,不過是懂些皮毛,知道一些鄉間夜方,會治一些小病而已。”
孟心憐聞言看了她一眼,隨後輕笑了笑。
“不過這次的事可真是嚇人啊,太子竟然染上了疫病,若不是妹妹,那可真是危險了。”她微微擰眉。
“對了,聽聞這次子寧哥也是去了?還真是不聲不響呢。”
“是啊,許是擔憂太子殿下吧。”沈雲錦低頭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孟心憐低垂的眸抬起,看向她,一雙眼在氤氳的水汽下朦朧不清。
又聊了幾句家常,孟心憐這才離去了,還叮囑著沈雲錦要照顧好身子。
“小姐,表小姐還真是關心你。”夏羽輕笑說道。
對於孟心憐和容瀾隻見的那些事,她倒是不清楚,隻覺得,這個表小姐對自家主子還真是關懷備至。
沈雲錦輕笑一聲,目光卻是薄涼無溫,輕聲開口,帶著一絲凝重:“以後若是我不在的時候,她叫你出去,不許去。”
夏羽聞言一愣,有些不解其意,但是還是乖乖的點頭了,對於沈雲錦的話,她從來不會質疑。
不同於沈府的平靜,五皇子府卻是如炸開了鍋一樣。
豔陽高照,沈瑜珞卻是跪在日頭下,汗如雨下,薄薄的紗裙已經被染濕,滿麵蒼白的如同死人,不斷有汗水自額頭滴下。
自是那雙眼,卻是如同淬了毒一般。
“還是不知錯嗎?”身後,一道輕緩的,冷厲的聲音響起。
沈瑜珞怒上心頭,但是卻也怕了身後這個男人,隻好低聲下氣:“不是我做的。”
楚義之冷哼一聲,眸子更冷了。
“這府中隻有你一直仇視菲菲,不是你,還有誰,我的側妃,你和我說說。”
沈瑜珞心中滿是委屈,她堂堂一個側妃,卻因為一個小小侍妾的死,而被罰跪,這是何等的恥辱?
是的,那個楚義之的重妾,錢菲菲在楚義之回來前一晚,死在自己的房間,而下人彙報,錢菲菲死前,隻有沈瑜珞去了她 的院子。
“我雖然討厭她,但是卻是不會殺人的,那日是她叫我過去的。”
“你是說,菲菲是自殺的,隻為了嫁禍於你?”
沈瑜珞被堵得語塞,說不出話來。
“沈瑜珞,雖然你是個蠢貨,但是我以為你嫁過來會安分,沒想到你竟還是如此。”
楚義之狹長的眸子眯起,滿是狠厲。
沈瑜珞也是被嚇了一跳,知道他一定會重責自己,當即也嚇了一跳,楚義之的無情,她領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