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本月初一讓三小姐去靈清寺。”
程月如眉眼微微眯起,那細長的眸,如同有毒液淌出,隨後輕笑一聲:“好,我會讓她,有去無回。”
第二日,沈雲錦被叫去前廳吃飯。
沈雲錦一向實在自己的院子裏用膳的,也是難得沈睿想的起來她。
沈雲錦端著碗,默默的吃著飯。
程月如看著她,眼中惡毒之意一閃而過。
“哎,這府中,今日是越來越冷清了,唯君出征在外,一瑜珞和輕歌都已經嫁人了,這府中,在也沒那般熱鬧了。”
程月如輕歎一聲,音調有些輕顫,帶著哽咽。
沈睿擰眉,有些不悅,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飯碗:“吃飯就吃飯,哭哭啼啼的做什麼?”
見沈睿生氣,程月如便抹了眼淚:“是我的錯,最近家裏事情這麼多,我想著,初一去靈清寺上香,為老爺您祈福。”
程月如真情實意的說道,那目光中的關懷讓沈睿有些動容。
在這,這個時代的人,都是相信鬼神一類,程月如說去上香,沈睿自然不會拒絕:“去吧。”
“錦兒在家也無事,要麼,和母親一起去吧,也給你爹求個順利安康。”
話都說到這了,沈雲錦怎能拒絕,難不成說不願給沈睿祈福?
“好,錦兒本也想著近日去寺中上香,保佑爹爹長命百歲。”沈雲錦抬起頭,甜甜一笑。
她如此模樣,落在沈睿眼裏,倒是覺得很開心,這個女兒心裏如此想著他他自然是高興的
“還是錦兒有心。”
程月如相約,沈雲錦自然心裏多了個心眼,容瀾那邊也是告訴她要多加小心。
沈雲錦心中雖然知道有貓膩,但是卻沒有太過的擔憂,程月如雖然很想置她於死地,但是她也不是軟柿子不是?
但是事情都存在這未知的變數。
就比如,當天,她在馬車上見到了另一個人。
令她有些詫異。
氣質溫婉,藕色衣衫,不正是孟心憐。
“知道三妹與舅母要去靈清寺,我便想著一塊去,三妹不會介意吧?”
孟心憐見她怔愣,淺淺一笑說道。
“自然不會。”沈雲錦答道,便坐在一旁,不在言語。
自從上次之後,二人的話就少了,不過有些場麵話,還是要說的,畢竟這二人,都是聰明人。
程月如最後上了馬車,笑容慈愛的看著二人。
“最近京中事情繁多,這次也算是出門散散心,靈清寺風光甚好,想來去的也是隻得到。”
沈雲錦輕笑不語。
“是啊,憐兒記得,小時候舅母帶憐兒去過一次,山清水秀,風景秀美,真是難得 的美景。”
“可不是嗎,你這丫頭,自小和我最親,後來去了海南,這麼多年,也沒有在和舅母出來吧。”
孟心憐聞言嘴角笑意溫柔:“是啊,以後可要經常去叨擾舅母了,您和舅舅,是憐兒最親近的人 了。”
聽著二人你來我往的話,沈雲錦麵上掛著清淺的笑,心中卻是開始思量起來。
這二人,可算都是與她不友好,如今湊到一起,還真是讓她不得不防。
早知道此行還有一個孟心憐,她肯定要在多做一些準備的。
一路上,都是二人在談笑,沈雲錦偶爾插幾句話,其餘時間都在靜靜聽著。
聽著二人的談話,心中也在不停思量著,以防有什麼突發情況。
馬車行至三分之二的路程,一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正適合歹人作案換。
果不其然,馬車行至此處,隻聽馬匹一聲嘶吼,猛地停下,車上三人皆是猛地前傾,險些摔倒。
沈雲錦心下一沉,暗道一聲不好。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土匪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沈雲錦看著身側二人實則慌亂,但眉眼中卻皆是鎮定,心頭微沉,這二人,到底還是勾搭到一起去了。
車外,車夫正在與土匪糾纏,但是如此目的明確,糾纏有何用?
之後,三人被逼下了馬車。
“各位英雄,我將所有的財物都給你們,還請放我們離開。”程月如護在二人身前,遮擋住兩個女子,說道。
這麼大義炳然的模樣,著實像個保護晚輩的長輩。
可是沈雲錦卻覺得不過是個笑話,不過是一場安排好的,感人至深的戲劇。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心裏開始生起一絲不安,眉頭也忍不住輕輕蹙起。
她出門的時候,帶著顧青,而且沈府也有侍衛,可是現在,隻有他們三人外加一個車夫,這就太不對勁了。
她垂著眸,心中快速思索,想著一會該怎麼辦
“少廢話,快,把錢拿出來。”那土匪頭子不耐煩 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