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眉頭輕蹙,孟心憐和容瀾的關係他清楚,所以一開始他沒有告訴容瀾,他看向容瀾,眸子發涼,絲毫沒有一絲溫度,仿佛麵前的,並不是他從小跟隨的前任主子。
“王爺,待我照到主子之後,一定會殺了她,如果您要攔著,那麼……”
顧青決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我為何要攔著你?”
顧青猛地愣住,似乎沒想法染了會這麼說,他也算是從小跟著容瀾了,孟心憐與他的關係他再清楚不過。
“世子,我說的那人,是沈府的孟心憐。”顧青重複一遍。
容瀾嘴角微勾:“我知道,你先下去把。”
顧青擰眉,不知道容瀾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退下了。
若是沈雲錦出了事,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他找孟心憐報仇,至於現在為何不去。
是因為他還要找沈雲錦,不能把命丟在沈府,他要找到沈雲錦,或者確定了沈雲錦的死訊,再去找孟心憐。
是夜,烏雲密布,天邊閃電將整個天空映成紫色,令人恐懼。
孟心憐還未入睡,心中想著今日發生的事,嘴角不由得勾起,有些得意。
其實,派出去尋找沈雲錦的,並不隻有容瀾的人馬和沈睿的人馬,還有,她的。
當然,她的目的是,發現沈雲錦,如果是活著,那就殺了,死了,就毀了屍。
讓容瀾和沈睿誰都找不到。
窗外,輕緩的腳步聲響起,須臾,停在窗前。
孟心憐猛地抬頭,看向窗外,目光警惕。
當看到窗戶透過來的人影,她不由得愣住,略帶遲疑的開口:“子寧哥?”
“出來?還是我進去?”染了緩聲說道。
孟心憐心中一喜,沒想到,容瀾竟會半夜來她這裏。
“子寧哥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話語中的欣喜難以忽視。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容墨發,這才含羞帶澀的出門了。
看著窗前那如蘭枝玉樹般的男子,她不由得心中狂跳。
“子寧哥,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她走到他身後,笑容甜蜜,羞澀。
容瀾緩緩轉過身,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清淺笑意,看到孟心憐麵色微紅。
多久了,有多久她們二人沒有如此親近了?回京後,他眼裏隻有沈雲錦,如今沒有沈雲錦了,他終於肯看自己了。
還未等她從歡喜中回國過神來,隻見身前那人猛地抬起手來。
下一秒,她那纖細的脖子便被一隻大掌捏住,力道大的她想慘叫出聲,確實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容瀾依舊在笑,是孟心憐所熟悉的笑,但是卻又好像哪裏不一樣。
她不斷掙紮著,容瀾手上的力度確實隻增不減。
“為什麼動她?”
忽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孟心憐有些愣神,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容瀾來找她,是為了沈雲錦。
“我……我,不……知……知道。”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像是硬擠出來的,難聽點要死。
“不知道?孟心憐,我真的不該小看你的,上次去殺阿錦那個西疆人,是你派去的吧。”容瀾的聲音極輕,輕的仿佛來自天際,遙遠,飄渺,還令熱恐懼。
孟心憐瞪大了眸子,眼看就要窒息而亡:“不……不……是我。”
在她快要受不住的時候,容瀾手臂一甩,將她扔到一邊。
“孟心憐,你我從小相似,衝著拿點交情,我才一直容忍你在阿錦麵前胡說八道,但是,你居然敢傷她,加之罪無可恕。”
孟心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眸子裏滿是淚水,不可置信的看向容瀾:“子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怎麼可以為了沈雲錦這麼對她?
“如果阿錦沒事,便罷了,若是她出事了,我讓你十倍還之。”
“子寧哥,你我從小相識,這麼多年的感情竟不如一個沈雲錦嗎?”孟心憐哭喊著,心中甚是不甘。
“不如。”
孟心憐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捏住了,疼的喘不過氣,她覺得,時間最傷人的話,也莫過於此了把。
“我沒有傷過她,她會功夫,而我卻不過一介弱女子,怎麼可能傷的了她呢?”
孟心憐滿臉委屈。
容瀾心中卻甚是煩躁:“孟心憐,事到如今,繼續裝下去,已經沒必要了。”
孟心憐咬唇低頭,麵色慘白如紙,她知道,顧青一定把事情告訴容瀾 了。
“現在,我的話,竟然連一個下人的話都不如了嗎?”
“哦?你怎麼知道是下人對我說的?”
孟心憐語塞,剛剛她心急了。
“有些事,我一直沒有挑破,不代表我不知道。”
說完,容瀾留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