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那威嚴的聲音令人身心俱顫,不敢有一絲欺瞞。
“父皇,你可還記得當日景禦珩帶到宮宴上的女子?”
楚聶挑眉,他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蠢笨的,聽楚言之這麼說,多少也是猜到了一些。
“你說那個帶著鬥笠的女子,是沈雲錦?”
“正是,那時候錦兒雙目失明,他不想讓我們認出來,而且,具錦兒說,沈睿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行蹤。”
這句話,信息量大的驚人,至於怎麼理解,還得看楚聶自己了。
不過生性多疑的楚聶,自然不會純潔的認為沈睿和景禦珩隻是偶然相識,隨後又偶然住進沈府的。
“這些事都是沈雲錦說的?”
楚言之眸子晃動一下,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可不是好忽悠的。
“本來沈睿告訴她不得說出去,隻是,沈睿現在逼著她嫁給景禦珩,錦兒被逼無奈,隻有來求助我,父皇也知道,我和錦兒兩情相悅,怎可讓她嫁給景禦珩。”
說道最後,楚言之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眸子泛紅,隱隱有殺意拂過。
楚聶年輕時也有過為愛衝動的時候,如果楚言之隻抓著沈睿的話,會讓他覺得別有用心,不過現在這模樣 ,明顯是為了女人。
這讓楚聶不得不去思索這景禦珩是否和沈睿有關係。
雖然對沈睿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是也並沒全信楚言之,帝王之心,難以揣測。
“此時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楚言之聞言麵露不甘,還想要在說些什麼,但是礙著皇上的威壓,最後還是悻悻的離開了。
當然,這幅樣子,不過也是做給楚聶看的。
楚聶看著桌上的茶杯,眸光出身,手指一下下敲著膝蓋,很緩慢,緩慢的令人連呼吸都跟著慢了下來。
楚言之並不怕皇上不信,景禦珩對沈雲錦的心思,瞎子都看的出來,隻要景禦珩在給點力,就算是假的,皇上也會信了七八分。
回到東宮的楚言之一掃之前的怨夫模樣,折扇一甩,又是一副風流倜儻的妖孽模樣、令人怎麼也想不到現在這人正是之前那副深閨怨夫。
沈睿那邊還沒來的幾行動,這邊卻已經被惦記上了,可憐他還不自知,正想著如何把這件事扯到楚言之身上。
沈雲錦和景禦珩的關係成了謎,盡管沈睿一直說著二人不過是比較聊得來。
但是,畢竟景禦珩來京是要和親的,皇上安排了幾次他與公主的小宴,都被他推脫了去。
這舉動,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說是來和親,卻是不管公主隻和將軍家的千金來往,這著實是令人費解啊。
如果說皇上之前對沈睿懷疑隻有六分的話,那麼現在就有了八九分。
京城中眾人心思各異,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卻不知最後誰的算盤打的更響一點。
幽深的夜空就如同現如今京中的局勢,晦暗不明,讓人看不透徹,蒼穹之中似有光點斑駁閃爍,卻又難以看清。
“主子。”黑夜裏,低沉的男音帶著一絲焦躁的隱忍。
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礙於身前人的身份,卻不能說的太過直白。
“嗯?”那人音色冷冽,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味道,似乎對男人的話,並不在意。
黑衣人擰眉,隨後還是將心中顧慮說了出來。
“主子,咱們這次來楚國目的,是為了與楚國聯姻,娶一個公主回去,如今主子卻…連公主的麵都不見,著實不妥。”
他本想說卻總是圍著沈雲錦,但是還是沒敢說出口。
景禦珩麵色不變,似乎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誰說一定要是公主。”
黑衣人愣在那裏,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明顯是唄景禦珩的話給嚇了一跳。
“主子不可,不說那沈雲錦和太子容王糾纏不清,就她的身份,也不能嫁入我夏國。”雖然他們並不把一個公主放在眼裏,但是,景禦珩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卻是不允許他娶那麼一個女人回去。
景禦珩聞言麵色沉下,冷峻的麵容猶如寒冬臘月得冰雪,讓人身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了?”
極低的氣壓令黑衣人屏住呼吸,不敢言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景禦珩更加不悅。
他們此行的目的主子難道打算就這麼放棄嗎?
“放心,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涼涼的聲音帶著一股高深莫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