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那個狡黠如狐一般的女子,會就這樣離開。
一種暗衛紛紛在這斷崖找了起來。
但是這懸崖實在太高,根本就找不到下涯的方法,這無疑,是在告訴眾人一個殘酷到令人心寒的消息。
這次,沈雲錦可能真的……
容瀾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起身下了地。
虛弱的身子和猛然起身的暈眩讓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門外剛剛進門的楚言之嚇了一跳,連忙走了過來,將他服了起來。
“找到了嗎?”他的身影滿是焦急與期待。
看著那含著期許的目光,楚言之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默默移開了目光。
容瀾眸中的光亮緩緩暗下,隻覺得,心髒仿佛要碎裂了一般的疼,疼的他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楚言之後來又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沈雲錦不會死,她一定在哪裏等著他,等他去找她。
拖著無力的身子,他走出門,卻是一愣。
簡單雅致的院子。
這裏是容王府。
“你身子太弱,蠱毒複發,已經昏迷了有一陣子了。”
楚言之咬著牙說道。
明明才九月的天,他卻覺得比寒冬臘月還冷,冷入骨髓。
忽然,他身子猛地倒下,不斷痙攣抽搐。
楚言之一驚:“子寧。”
容王府內有事一片混亂。
當容瀾在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一驚恢複了平靜,但是,卻是平靜的可怕。
若是之前的容瀾,溫潤卻是疏離,那麼現在的他,隻剩下疏離,還有就是,冷到極致的淡漠。
較之之前,仿若變了一個人。
沈家那邊,已經辦了喪事,這一消息基本傳遍了京城。
“查到是誰了嗎?”寡淡薄涼是聲音響起。
楚言之抬起頭,饒是已經聽了幾日,但是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容瀾,讓他陌生的很。
“查到了,是江湖上的青蓮教,一直與朝廷作對,這次,卻是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這次侍衛統領,是誰。”他頓了一下說道。
“賀家大公子。”
容瀾眸色薄涼,不帶一絲起伏。
“殺。”
楚言之聞言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容瀾:“我說的,是戶部侍郎,賀家。”
容瀾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讓楚言之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從容瀾的眼中看到這樣目光,還是對著自己。
心中的委屈,氣憤,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
“容瀾,你到底想做什麼?如今沈雲錦已經死了,沈家喪事都已經辦了,你這是在幹什麼?為了一個女人,你是要毀了自己嗎?”
雖然沈雲錦出事他也很傷心,但是,容瀾的這個模樣,讓他無法接受。
“若是沒有她,何來的我?毀?不,毀掉我自己之前,我要先毀掉傷害她的一切人和事。”
偏執到極端的話讓楚言之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張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臉,這一刻,卻是讓她覺得陌生,很陌生。
“你瘋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 的,這樣的容瀾,和瘋了無二,他根本就是要把所有和沈雲錦這件事有關的人統統送下地獄。
這樣的容瀾,讓他覺得害怕,更新驚詫,沈雲錦在他心裏,竟是這麼重要。
“放心吧,他在這件事上失職,皇上也不會放過他的。”平複了一下心情,他說道。
這件事,不禁是容瀾,就算是皇上,也不會放任的,畢竟,這件事主要針對的,是皇上。
“出去。”容瀾點了點頭,隨後冷聲說道。
這樣的逐客令,楚言之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是最近,卻是聽到最多的一句話。
他哭笑一聲,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國太子,到了這裏,卻是還不抵一個沈雲錦。
“我先回去了,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容瀾沒有說話,楚言之苦笑一聲,出了書房,
門被關上,屋子裏恢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