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瀾目光幽深的看著那遠去的人,眸色越來越深,最後,收回目光。
“阿錦,我們回家。”
他笑的溫雅,沈雲錦看向他,心中滿滿的滿足感。
眾人迅速撤離,以免景禦珩反悔。
馬車上,沈雲錦靠在容瀾肩頭,有些納悶。
“他是怎麼看出來那人不是我的?”高矮胖瘦明明差不多的。
容瀾摟著女子的手臂微微用力,為她驅寒。
默了一會,才悠悠啟口:“你和孟心憐,個頭差了不到半尺。”
沈雲錦聞言一愣,不過半尺,也會注意到?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會去糾結了。
但是,現在沈家已經被抄家了,就連她,也是已死之人的身份,會去楚國,恐怕會掀起波瀾。
看著女子微微擰起的眉頭,容瀾忽然一笑,鬆開她的肩頭,握住她的手,讓她正視著自己,眸色滿是深情。
“容王府,缺個王妃了。“
輕緩的聲音在馬車裏響起,沈雲錦微微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微微抿唇,隨後試探性的看向容瀾。
“你……剛剛是在求婚嗎?”
……………………
十二月份,已經是隆冬季節,整個城池都被白色覆蓋,寒冷,卻又美麗。
在這樣的日子裏,城中一條街道,卻滿是鮮紅。
喜氣將這冬季的寒冷都驅散了幾分。
坐在梳妝台前,沈雲錦看著鏡子中,那妝容精致的女子,緩緩微笑,那彎起的嘴角好似抹了蜜一般,甜到心裏。
“小姐,你真是太美了。”
一旁的夏羽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雖然一直知道自家主子很美,但是在這麼精致的妝容下,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沈雲錦嬌嗔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小嘴是越來越甜了。”
夏羽吐了吐舌頭:“哪有,明明就是實話好吧,容王真是有福氣啊。”
沈雲錦回過頭,看向鏡子中的人,輕歎一聲。
不過一年光影,竟是發生了這麼多事,連帶著,她的命運也轉變了。
有洛神醫在,容瀾的蠱毒已經解了。
當時,全部藥材隻剩下無根花這一種。
饒是洛神醫也 沒有想到,那一直尋不得的無根花,根本不是藥材。
而是……
沈雲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瞬間紅了臉,連帶著脖項都紅了,隨後彎唇一笑,不勝嬌羞。
此花比喻的,不是花朵,而是女人,無根,則是失魂。
他們一直尋不到的無根花,竟是她這異世之魂。
“時辰到了,快點快點,新娘要上花轎了。”門外,喜婆的聲音響起。
沈雲錦被沈唯君背上了花轎。
從城西上轎,一路敲鑼打鼓的到了容王府。
容瀾一襲紅裝,俊朗非凡,臉上蒼白的病態已經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紅潤健康的色澤。
他走上前,掀起轎簾,將那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迎了出來,一路跨火盆,從門口走到前廳。
二人父母都不在了,坐在長輩的位置上的,是洛神醫。
老人看著這一對璧人,眼眶也有些紅了,這丫頭,也是要嫁人了啊。
“一拜天地。”
二人對著門外彎身一拜。
“二拜高堂。”二人轉過身,對著洛神醫,深深鞠躬。
“夫妻對拜。”
容瀾扶著沈雲錦,麵對麵站著,容瀾剛要彎身,隻見沈雲錦忽然身子顫了一下。
身子微微前傾,抬手捂上胸口。
“阿錦?”容瀾有些焦急的到。
忽然,沈雲錦摘下蓋頭,臉色蒼白:“唔——”
她猛地捂住唇,隨後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那個,送入洞房啊。”
看著沈雲錦有越吐越凶的架勢,主婚人連忙喊道。
一時間,大廳裏亂成一片。
“是不是有人摸玫瑰香的香粉了,小姐最近孕吐厲害,聞不得這個味道。”
“我知道啊,吩咐了不需有人摸玫瑰味的花粉的。”
“哎呀,這盤點心好像是玫瑰糕啊。”
雜亂的聲音不斷響起。
莊重的婚禮卻在新娘子的孕吐下匆匆進入了喜宴的環節。
婚房裏,沈雲錦臉色蒼白,抱著盆不斷的吐著,一旁的容瀾焦急不已。
“怎麼這麼嚴重。”
“沒事,懷孕都是這樣的,唔。”
容瀾眸色越加幽深,已經在算計著,這個臭小子出來以後,要怎麼教育他了。
原本的洞房花燭夜,就在沈雲錦強烈的孕吐下度過了。
窗外,喜鵲成雙的落在枝頭,帶來一片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