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雪地裏,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著他們,癡癡地笑著。
一個褐色長發的俊美男人,將脖子上的圍巾去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那個小巧玲瓏的女
孩脖子上,然後溫柔之極地留下了一個吻,女孩羞紅了臉。
那個男人呢,是她的未婚夫,那個女孩,是她的妹妹。
女孩脖子上的圍巾,是她花了三個禮拜才織出來的,可是卻被他毫不留戀地接下,戴在了情人的脖子上。
她是世界前十強公司的董事長,無所不能,她性格冰冷,曾經是黑道聞風喪膽的殺手。可是,自從遇見了他,陽光般溫暖的少年後,她就不是自己了。她硬是對著鏡子練了上萬遍,扯出了一抹笑容;硬是扔掉了公司,跟他走了;硬是放下了倔脾氣,為他做了心目中的家庭主婦;硬是拋棄了嗜血的心靈,為他練習如何做飯菜。可是,他心中始終沒有她,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終究不似妹妹般小鳥依人溫柔可愛。
與其說她長得傾國傾城,不如說她長得玉樹淩風。她長得像男人,連她的性格也像男人。
雖然他沒有說過什麼,但是,當她想擁抱她時,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裏的厭惡。
“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這是她在日記本裏寫的最多的話。
妹妹從小就比自己耀眼,她溫柔,她聰明,她會撒嬌。父母眼裏隻有妹妹一個女兒,爺爺眼裏隻有妹妹一個孫女,她從來就隻是多餘的。父母去訂做衣服隻會定做妹妹一個的,原因是,不知道自己的尺寸。爺爺買玩具隻會買妹妹一個的,原因是,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妹妹的衣櫃裏,都是花花綠綠的公主裙,可是她的衣櫃中,隻有t恤衫和牛仔褲。妹妹不會做的題目可以空著,她不會做的題目隻能寫,寫不出來也要寫,不然就沒有飯吃。生活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這句話說得真對。
算了吧,看到了又能怎樣?本來還擁有他的一副軀殼,若衝過去,估計,連他的軀殼都要丟了吧。她苦澀一笑,拎著受傷的東西,走了過去。
女孩餘光看到了她,一嚇,連忙推開了抱著自己的男人,而男人,也慌忙地回過了頭。她搖了搖頭,緩緩走過他們身旁,在男人身邊頓了頓:“我什麼都沒看見。”
男人的身體僵住了,女孩的身體也僵住了,鵝毛大雪飄落下來,落在了她的頭發上,雪白的世界中,一片寧靜。
“甜……”男人的“心”字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
“不用勉強。”簡簡單單四個字,暫時堵住了男人的嘴。
“也許,是我錯了。”她垂下眼簾,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麵容又調整成了“機械式”。
“姐姐……”女孩欲說些什麼。
“我破壞了一對有情人,真是有罪啊。”她自嘲道,然後搖搖晃晃地走進了皚皚白雪中,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一個禮拜後,各大報紙報出了一驚人新聞:“世界前十公司董事長為情自殺!”
那個董事長,正是她,秦世。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在這一新聞掀起一番大浪後,又重歸平靜,但是一個禮拜後,又一新聞打破了這寧靜。
“世界前十公司董事長秦世之妹——秦雪今日將在法國艾美思雅教堂舉行婚禮,丈夫竟然是秦雪親姐姐秦世的未婚夫!!!”
眾人再次呆住了……這個意思就是說……秦雪搶了秦世的未婚夫,導致秦世為情自殺!
“咚——咚——”古老的鍾聲在遠方響起,法國的艾美思雅教堂裏,已是人山人海。有秦氏家族的人,有新聞記者,還有商業夥伴。
秦雪一身白色露背婚紗,紅著俏臉,和穿著筆挺燕尾服的男人——金耀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秦雪小姐,你是否願意讓金耀先生成為你的丈夫,並與他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花白胡子的教父問道。
“是……是的。”秦雪害羞極了。
“金耀先生,你是否願意讓秦雪小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保護她,尊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教父扭頭又問。
“是的,我願意。”金耀滿麵紅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