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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做夢了。一個糾纏了我十年,讓我傷心欲絕的夢。
夢裏,他用充血地眼睛看著我,大聲地吼著,“是,我是恨他,是他搶走了你。所以,我要折散你們,因為你隻能屬於我!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夢裏,他嚴肅地對我說,“我想我是告訴過你的,叫你相信你該相信的人,可是,你聽我的話了嗎?沒有!所以現在這一切,是你的報應!”
夢裏,她瞪著我的眼睛像淬著毒的刀,尖銳而刻薄地對我說,“你不知道嗎?男人酒後亂性是很正常的!”
夢裏,她笑中帶淚,說出的話卻如呼嘯的刀子般刺入我的心,“如何,刺激吧?我就是要你嚐嚐我嚐過的苦,我就是要你這個賤女人嚐嚐人欺騙的滋味!哈哈哈……”
“不,不要!”我捂住耳朵,淚如雨下。一張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猙獰地扭曲著,那曾經的的歡聲笑語,那曾經以為擁有的友情與愛情……
當謊言被撕破,當事實被揭開,一切都隻剩血淋淋的欺騙!
我有什麼錯,我隻是在一個小女生,我隻想擁有一份真正的愛情,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上天為什麼要給我的感情那麼多的磨難?
忽然,眼前的一切都轉換了。
他出現在我的麵前。依然溫暖,依然笑得如同陽春白雪,一雙黑眸充滿著神采的看著我。
我頓時感覺到踏實,他來了,他終於來了!經曆了這些事以後,他依然還是在我的身邊。
我哭泣著,卻笑了開來,正欲向他奔去,卻見他正了神色,伸出手來,用他淳厚又磁性的聲音對我說著:“張念伶小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頓下腳步,怔怔地看著他。一樣的臉,一樣的眼,卻充滿著陌生與疏離……
我搖搖頭,後退著,後退著……
卻不想,腳下突然一空,身子頓時失勢地向後仰去……
“啊!”我驚叫一聲,彈坐起來,猛地睜開了眼睛。
“念伶,你怎麼了,啊?”突然,後背被人緊緊地抱住,我聽到顧駿城焦急的聲音,感覺他的手撫到我的額發上,“做惡夢了嗎?”
我環顧了四周,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單,熟悉的房間……
這裏,是一個簡陋的出租屋,也是我臨時的家。
我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摸摸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顧駿城摸下床去,開燈,然後去客廳裏倒了一杯水,走到我身邊,“來,喝口水壓壓驚。”
我接過,喝了一口,不熱不冷,剛好是我喜歡的溫度,便端著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顧駿城接過杯子放下,卻仍然有些憂慮地看著我,“好點了嗎?”他問,並輕輕地撫拍著我的背幫我順著氣。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相處了五年的男人。心裏慶幸著,幸好,這樣的夜晚,還有他一直陪在身邊。
這樣想著,我便輕輕地偎到他懷裏,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了他:
“駿城,不要離開我……”
他的身體明顯地一頓,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緊的擁抱,他吻著我的發,吻著我的額,溫柔而多情,“好,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這一夜,他用他極度的溫柔,征服了惡夢帶給我的不安。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甫一睜開眼,顧駿城那張迷倒眾生的臉就這樣像個特寫般地和大喇喇的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心裏一跳。
我這才意識到,我現在正像一隻考拉般全身掛在他的身上,而我的腿……竟然還纏在他精瘦的腰上!
要命啊!昨晚我都幹了些啥呀這是?
貌似昨晚……我把他吃了?
暈!
還是趕緊撤了的好。
於是,我輕輕地把腿從他的腰上放下來。TNND,經過一夜,腿差不多全麻了,我隻能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小心地不想將他吵醒。
然而,天不遂人願哪!
就在我還差一點就要把腿挪下來的時候,顧駿城卻突然一下睜開了眼睛:
“你在幹什麼?”
我倒抽了口氣:媽呀,瘟神醒了!這下我完了!
“嘿嘿……”我諂笑著,直接用手把腳撥了下來,“你又不是知道我的體積,這不,怕壓疼了大爺你不是?”
聽完我的話,顧駿城卻壞笑了起來,一把把我的腿又拉上他的腰,“你可以盡情的壓,我不怕疼的!”
狂暈!這隻發情的狼!
不再理會他,我裹了被單徑直地起床,走進浴室,開了花灑,舒舒服服地洗起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