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天早上早自習的時候,我在眾目睽睽下,被李校長叫到了校長辦公室裏。
甫一進辦公室,我頓時被這陣仗所嚇到。
主管全校事務工作的吳校長、主管全校後勤的胡校長和主管全校師生工作的李校長竟然全部都在,陳龍也和他的父親——N城的陳副市長坐在沙發上,沙發上另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看樣子像是劉俊的父母親。乍一看到劉俊的母親,我不禁驚歎了一下,好漂亮的女人!充滿著中年女性的成熟與魅力,不僅如此,看上去還好年輕!
然而,我隻是在心裏小小的驚歎了一下,就被現場這沉重而詭異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
在場的人裏,除了我和劉俊,全部都是坐著的。看樣子就像三堂會審。
這個架勢讓我明白,為了肖蘭,劉俊肯定已經把所有的罪名扛了下來。
我走到他的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正轉過頭看著我,眼裏有著決心與堅毅,讓我明白了他的決定,卻又莫名地為他心痛著。
我衝著他一笑,是支持,是理解,也是鼓勵。
他也回我一笑,是釋然,是喜悅,是知道自己並不孤獨。
李校長喝了口茶,咳嗽了兩聲,開始了問話:
“張念伶同學,是吧?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們在校園裏看到這位劉俊同學正在毆打陳龍同學,這是嚴重違反校規的行為。所以我們保衛就把他們帶到了校長辦公室。經過我們的審理,劉俊同學已經承認了他打人的事實。但是,由於昨天晚上你衝出來說的一番話,說劉俊同學是冤枉的,所以,基於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犯錯的學生,所以,我們今天把你也叫到這裏來,為的想要當麵問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如果知道什麼,請不要有所隱瞞,這也是對你們自己的未來一種負責的態度,知道嗎?”
我點點頭。
“那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吳校長問。
“是啊,張念伶同學,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開口的是劉俊的母親,她一臉焦急而又期待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溺水者的那棵浮木,能拯救她所有的希望,“如果是,請你說出來,好不好?”
“還有什麼要說的!”陳副市長也嚴厲的開口,口氣也冰冷著,“這件事,擺明了就是這位劉俊同學毆打了我們陳龍,事實都已經擺在了麵前,還有什麼可說的。”
“就是!”陳龍也在旁邊跟著嚷起來,並指著臉上的一處淤青,示意他的父親看過來,“爸,你看你看……”
“你!”我再也沉不住氣,怒目以視。他擺明了就是看出劉俊不敢把這件事的真相說出來,所以倒打一耙,栽贓給劉俊。我咬著牙,恨不得能馬上衝上去再往這個惡徒的臉上補上一拳。
劉俊卻拉住我,“念伶!”他搖了搖頭,眼裏全是安撫,“不要……”
此時,吳校長又開了口,“張同學,如果你知道什麼,請你現在馬上說出來,可以嗎?”
我抬起頭,望著在座的各位學校領導和家長,真不知道這件事該從何說起。
雖然我答應了肖蘭,但是,陳龍的態度卻真的把我惹火了。做錯了事,沒有一點理虧,沒有一點愧疚,反而抓住別人的弱點死咬著不放,不置別人於死地不罷休,這樣的人不受點懲處,將來社會又必將多一個害蟲!
於是,我下定了決定,堅定地開了口,“各位校長,各位家長,其實,昨天晚上我……”
“張念伶!”劉俊突然厲聲阻止我,眼睛裏有著譴責,那眼神明顯地在說:你答應過肖蘭什麼?
我住了口,卻真的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心裏的惡氣實難消解,我隻能狠狠地瞪著他。
他還是向我搖了搖頭。
“劉俊,你在做什麼?”劉俊的母親站起身來,走到我們的身邊,焦急、驚慌地說,“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說出真相,你很有可能會被退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