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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伶,你快說,到底怎麼樣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娟子找到我,急切地想知道我應征的結果。
“不知道。”我吞了口飯,實話實說,並眼神俐落地從米粒裏挑出一條肥大的菜心蟲,一臉鎮靜地放進旁邊的飯盒子裏。
“怎……怎麼可能?”娟子被我的話說得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再怎麼也該有一個結果吧?不然今天你不白做了一天工?”
我狡黠地衝她笑了笑,“怎麼可能,我可收了他十塊錢的勞務費哦。”說完,衝她指指食堂的窗口,“想吃什麼,我請你。”
見我不能確定找工,娟子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別這樣啦,娟子。大不了我暑假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娟子垂下眼去,嘟嘟嚷嚷著,“可是我一個人很寂寞啊。”
見她一臉鬱悶,我不禁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要不,談場戀愛吧。大家裏麵不戀愛,等於上了大學種白菜。找個男生陪陪你,不是很好麼?”
“你……”娟子頓時臉紅起來,“張念伶,你是個壞人!”
我笑:“嗯,這是DNA鑒證過的,我的確不是啥好人。”
吃完飯回到宿舍,大老遠的就聽到宿舍裏的電話鈴囂張而又肆無忌憚的響徹整層女生樓。
打開門,我衝進宿舍拿起電話,“喂?”
“喂,我找今天給我做家政的張念伶。”電話那頭破天荒地傳出了那法拉第男生的聲音,依然如此囂張,不懂禮貌。
我怔了怔,“哦,我就是。”
“嗯,我去保全處看了登記。”他淡淡的解釋,又有了絲絲嘲諷,“如果不是你今天打了我的手機,我還存了來電顯示,我想我都找不到你了。你都不會留個聯係方式嗎?”
麵對他這樣的質問和嘲諷,我突然有一些生氣。好吧,我承認,在手機開始進入我們的消費圈的這個時候,我算是落後了。
“我沒有聯係方式,就隻有這個電話,咋的?”我也不客氣起來。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有什麼了不起的,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聽我口氣不善,電話那頭的他似乎怔住了,幾秒之後,他繼續開了口,口氣卻和善了許多:
“你做的菜很合我的口味……嗯……還有你的留言我也看過了……謝謝。”
這才像一句人話嘛!我這才稍微平衡了一點。
正待我開口,他卻突然又冒出一句:“但你憑什麼教訓我,一個來找工作的,連這點禮節都不懂麼?還有,誰是你的朋友?”
我感覺鮮血又一次湧上腦門。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正要施展我的罵功,他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般不給我一點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聲,你被錄取了。你的職責就是幫我打理一下內務,再煮一頓晚飯等我晚上回來吃。日薪50塊,如果你可以幹完整個暑假,另外還有獎金,45天,我一共給你2500,行不行?”
我瞠大眼。天!一天50,一個暑假下來可以賺到2500塊?
這比請一個專業的保姆都貴了吧?
真是天下掉下來了一個大餡餅!
這樣的工作都不幹的人是傻瓜!
“好!”我立刻拍板,生怕他會反悔。
“那好,明天開始上班。”他倒也爽快,“還有,我不叫什麼法拉利男生,我姓顧,顧駿城。”
掛了電話,我大叫一聲,與娟子抱在一起,興奮得直轉圈圈。
一連半個月,我都沒有見過顧駿城的麵。他給我的感覺,仿佛就像是在玩神秘,我去打掃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每天我離開了,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去的時候桌上一定留著他寫的晚餐的菜式,至於買菜的錢,當然是從他那疊錢裏扣除。然後,我會仔細地把買菜的價格記錄下來留給他。不管他看不看,但做人一定要清白,這是我的原則。
給他洗衣服,也是我必不可少的工作之一。因為貌似他有潔癖,總是自己把家裏收拾得一塵不染,我根本沒有發揮的當兒。為了對得起這份工資,我主動把他的衣服拿出來洗了個幹淨。
不過,每次幫他洗衣服的時候,總會不經間聞到不同的香水味,女人的;偶爾我也會看到他的衣領或胸口間有不經意間的唇彩,不同的顏色……
這個顧駿城,貌似真的很花心。
這就是我對這個雇主所有的印象。
直到有一天,他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