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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你們讓開!”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憤然,而又蠻橫,“我要見你們霍董,你們攔著我幹嘛?啊,攔著我幹嘛?”說話間,門口鬧成一團。

劉俊的本就沉痛的臉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先是一愣,接著表情一肅,瞬間有了一絲怒意,站起身,走到門口。剛好,門口那個鬧事的中年男人也正好一頭衝了進來,與劉俊對峙著。

待看清來人的臉,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人,竟是劉俊的繼父!當年,那個在校長室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劉俊一巴掌的男人。雖然十年的光陰讓他花白了頭發,臉上也開始有了些許皺紋,但那蠻橫的氣質,倒是一點也沒有變。

隻見他看著劉俊的眼裏沒有一絲半點對今時今日的他的尊重,反倒是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喲,霍董,要見你一麵可真是難啊!”

劉俊陰沉著臉,半晌,才緩緩地開口,“叔叔,我知道你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但是現在躺在這裏的,畢竟是你曾經的妻子。人死為大,希望你能夠對她有所尊重。至於你要求的事,待媽媽發喪之後,我一定為你辦理,可以嗎?”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聽劉俊的口吻,仍然是對他好言相勸。

哪裏知道,他的繼父卻絲毫也不領情,“呸”地一聲,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吐了一口唾沫,“霍董,雖然你現在是飛黃騰達了,但我畢竟也養育了你十幾年。做人總得講點良心,不能像那個睡在棺材的一樣的忘本吧!她當初和我離婚的時候,明明說好了在N城的那套房子歸我的。可到了戶主竟然寫的是你的名字,這算什麼?她不明擺著是耍我嗎?虧我還幫她養了這麼多年的便宜兒子,到臨了竟然這樣擺了我一道。現在她倒好,兩腳一伸就躺進了棺材裏,卻讓我有家歸不得,這算什麼?”

“陳仁天!”聽著那個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樣詆毀著自己去世的母親,劉俊也難得的發怒了,“我說了,人死為大,希望你對我媽媽保持你僅有的尊重,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念你多年的恩情了!他憤憤地道,眼睛瞪著那個人。

而那陳仁天一見劉俊真的發怒了,這才吞了吞口水,軟了軟身體,“呐,劉……霍董,今天我們這件事一定要當眾說清楚,那套房子,你什麼時候過戶到我的名下?”

劉俊忍著怒意,壓抑地道,“我說過了,等我嗎發喪,我就辦。這樣還不成嗎?”

陳仁天卻呲了呲牙,“那不行!你是久沒回來了不知道,N城這裏正在搞拆遷,我現在住的房子正在拆遷之列。現在政府和開發商正在和我們談拆遷事宜,你遲一天,我就晚一天拿到新房或拆遷補助。你這不擺明了虧我麼?”

哈!聽到這話,我啞然失笑:竟然會有這麼不明理的人!

聽到他這麼蠻不講理的話,劉俊忍了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麼叔叔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仁天又呲了呲牙,“很簡單,你現在馬上去幫我辦理這件事。明天,最遲明天下午,我要拿到過戶證明!”

劉俊聽完他的話,眉一皺,“什麼?叔叔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想讓我現在放下這一切,跟你去辦過戶?”

“沒錯!”陳仁天頭一昂,說得理所當然。

劉俊咧咧嘴,嗤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你認為……可能嗎?”

陳仁天一聽劉俊的意思是不可能答應他,頓時撒起潑來,“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啊!當年你吃我的用我的,如今就連這麼一點小事也不想替我辦嗎?你當心我把你那不要臉的娘以前的事全抖出來,讓全天下都知道,威揚董事長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劉俊聞言臉一橫,“陳仁天,你敢!”

“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別說我不敢,我陳仁天一個過氣的攝影師、酒鬼,隻怕沒有你霍董的名號響亮!說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你的出身,知道你媽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我陳仁天頂多也就是個被戴了綠帽的王八,總好過你霍董在人前丟盡你媽和你那親生老子的顏麵……”

在他的話語中,劉俊的臉色越來越黯沉。雙拳,握得緊緊的,似要掐進肉裏。

我卻從他的眉宇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當年,隻道他這個繼父對劉俊並不好,卻不料竟是如此的無賴之人!

可以想象,劉阿姨和劉俊那時候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心下一痛,再也受不了這個無賴如此的攻擊我所愛的人和他竭盡一生所能都想要保護的母親,那個為了他受盡屈辱辛苦一生的母親。我握緊拳頭,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飛奔了過去……

“啪”的重重的一聲,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陳仁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