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城,長離不僅要忙著趕策劃案,還有這段時間返校答辯,耽誤下來的事情。一直忙到月底,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那天晚上回來,長離和景晴商量著事情,關於小喬過段時間來新城實習。景晴聽到這件事情時,一顆冷清清的心莫名開始不安,她突兀不知該如何麵對。
他們坐在沙發上,長離大抵知曉她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她隻是來這邊實習,也隻是在這裏住幾天,等工作找好之後,醫院應該會提供住宿的。”
景晴並非容不下她,她是擔心會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他們住在一起,換成任何人都會多想,何況還是她。她猶豫著說:“長離,不然過兩天我就搬出去吧,在外麵重新找房子。”
這是在替他考慮,長離明白,但他沒答應,“不行,好端端要你搬什麼房子,這事情我來跟她溝通處理,你就不要擔心。”
景晴垂下眉眼,沉默不語。她想起回校答辯那片黃昏,小喬看她的眼神,一顆冷清的心怎麼又會不去擔憂。
七月夏時,斜風細雨常隨,整座城浸在煙雨朦朧裏。小喬就在這片煙雨之中,如期緩緩而來。
長離過去接她,見到她時,隔著煙雨綿綿是一方淺淺梨渦。他撐著傘,傘簷上水珠連著線,走到她身邊接過拉杆箱。
“來得也真是時候,新城這樣的雨,跟丫頭一樣十分少見。”
小喬咯咯笑,這樣的形容比喻總覺得怪,“那你是嫌這雨討厭呢,還是生煩呢?”她沒說一句這場雨好,都是不好的字眼。
長離眸子斜上去,笑著說:“又討厭,又生煩。”
小喬拿眼睛白他,明明將她比作煙雨,這時候又討厭,又是生煩,“好吧,看來來錯了地方,重新打道回府。”
她說完裝著轉身要走。長離嘿嘿笑,鬆開欄杆想牽過她的手,嘴上說:“不過丫頭可比這場雨更討人喜歡,怎會討厭,生煩呢。”
小喬撇嘴,忍著笑說:“今天嘴上是不是抹了蜂蜜屎了,這麼甜。”
“沒敢抹蜂蜜屎,隻抹了點口水。”小喬聽他這樣說,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
長離帶她坐車,車上人不多,隔著車窗看得見路旁花影,在煙雨中有別樣的豔豔多愁。也是在時候,他才說正事。
小喬臨窗坐望著外麵,長離瞥她一眼,才說:“丫頭,跟你說件事。”小喬收回目光,疑惑的問:“什麼事?”
長離觀察著她麵部神色,沒直接和盤托出,反倒試探性的問:“你還記得之前跟你提過,與女同事合租的事情嗎?”
小喬點頭,“記得呀。”她忽然顯得激動,問:“是不是我過去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長離肯定回她,又接著說:“之前那個同事搬走了,後來又搬進來一位女同事。”
小喬覺得他有些怪異,說話吞吞吐吐藏著什麼,她猛地一驚,“你還不是對她做了什麼,讓你不好開口。”
長離伸手捏她臉蛋,“想什麼呢,我是想說這位女同事,其實你也認識。”
“誰?”
長離遲疑一會,他還是沒敢直接說:“你先答應我,不管是誰,不許生氣,不需鬧別扭,這樣我在告訴你。”
新城小喬不熟,也隻認識唐估。這時候她見長離說得慎重,好像這個女同事真會令她發火一般。她端詳著他狐疑一會,才點頭答應,“答應你,這下可以說是誰了吧。”
“不許耍賴。”
“不耍賴。”
長離握著她的手,眸子盯著她的神色,才不緊不慢地說:“宋景晴。”小喬聽到這個名字,腦中感到天雷滾滾,一顆心有萬馬奔騰的慌亂。
這時候那還顧及耍賴與否,狠狠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因為太猛撞在車壁上,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湧上來。長離見她表情痛楚,眼圈都泛著水霧,也深知撞的不輕,“我看看,傷著沒有。”
小喬憤憤推他,肉體上的疼痛終究抵不上心口上的疼痛,“宴長離,你真讓我失望,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這是意料之中,長離沒有怪她,他試著撫平情緒,“沒有直接告訴丫頭,就是不想讓丫頭多想。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丫頭要是真那麼想,早前那時候也沒必要讓你來新城。既然今天敢讓丫頭過來,我也沒什麼怕丫頭誤會的,不對嗎?”
小喬心裏是真生氣,多久以前的事情,沒想到現在還糾纏在一起。不論有無誤會,對於她都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