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淫雨霏霏。
長離出去替她找工作,小喬歇在住處,這是她要求的。臨近中午時,他突然收到景晴發來消息,上麵說:“小喬已經離開,趕緊去車站找她吧。”
長離心口咯噔一下,無緣無故為何說走就走,他追問:“怎麼走這麼急,為什麼都不打招呼?”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才回過來,“她昨晚和我打賭,看看在我們之間,你究竟會選擇誰。昨晚想了一夜,覺得沒什麼必要把我牽扯進去,你還是去追她回來吧。”
長離剛看完,對方又回過來,簡簡單單一句話,“長離,這次真要再見了。”他心口猛地一緊,他驀然想到那副素描,還有那方清秀的字跡也是寫著再見。
長離急忙回過去,“景晴,你們到底怎麼啦!”他等良久,都無回音。他念著小喬,又坐車往車站趕。
小喬在候車廳,是最後一班車次。她怔怔坐在長椅上,整個人都像定住一般,隻剩一雙惆惆眉眼忽眨忽眨。
她如何敢去相信,他們之間那場求婚。這麼長時間裏,覺得真像傻子被蒙騙在鼓裏,信以為真認為,他們之間真得未曾發生過什麼。
當初那麼多證據確鑿,這時候她怨自己為什麼偏偏不信。他口口聲聲說時間能夠證明,的確不假,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
可為什麼這時候,她一顆心還會期待,他能夠奔她而來,讓她成為這一場賭局裏的贏家。她也無端開始害怕,倘若他真得未曾過來,那麼多昔年往事,還有那麼多信誓旦旦,又該如何安生。
她在心底默念,長離,就當作最後一次考驗吧。贏了,天下全歸你;輸了,天下讓給她。
景晴拖著拉杆箱,回身仔細細打量一番後,長歎一聲將門關上。冷清清的一顆心,在這時候突兀間那麼生疼,沒想到如此簡單不過的離開,竟讓她心痛至此。
外麵夏雨漸大,她撐著傘,冷清清走在路上。想著她們之間早已注定的輸贏,真覺得這一切是那般恍然若夢。
那日黃昏,隔著那麼多人潮洶湧,與他相逢。如今想來,她真得不忍對他那般冷清,倘或還有來生,定會溫婉明媚將他來待。
還有寧城太平門,倘若真有可能,真願他此生一世長安平。還有好多好多,都希望他能此生安好。
景晴無故想起剽竊之事,這時候她才發覺真心放不下他,既然如此,還是替他澄清這一切吧。她想起蔣一雁,但卻並不知曉住什麼地方,她給應蓉蓉發消息。
應蓉蓉隻給她號碼,她按照號碼給蔣一雁撥過去,她未曾囉嗦,約定在公司不遠花園見麵。這時候路麵正是車流繁雜,景晴在亭子下麵等他。
他們交集並非太多,蔣一雁過來時,顯得十分疑惑。景晴見到他,如初冷清,她開門見山問:“那晚你在長離辦公桌前究竟做過什麼?”
蔣一雁一怔,反問她,“什麼做過什麼?”
景晴看出來他在打迷糊,唇角生起冷笑,有勝券在握的鎮定,“前一晚,我什麼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嗎?”
他瞳孔微縮,怎麼可能,那晚明明已經沒人,她為何這般肯定,“有什麼好承認的,明人不做暗事,怕什麼。”
景晴冷清眉眼都是不屑,沒想到長離眼中如此看重的人,盡然是這樣。景晴威脅他,“關於策劃案,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你再不承認,回公司就揭穿你。”
聽她這樣說,蔣一雁立馬賠笑,“有事好商量。”景晴毫不客氣,“策劃案是不是你掉的包?”
蔣一雁眼珠不斷打轉,未曾直接回答,“很多事情,跟你都沒有關係,你最好不要過問,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景晴想起一個人,試探性戳他,“是因為肖飛。”
蔣一雁心底一驚,她怎麼會知道,但他還是顯得很鎮定,問她:“為什麼這樣說?”
景晴不再隱瞞,“他們之間,曾經因為我,有點過節。整個公司除了肖飛會針對他,沒有其他人會這麼做,理應包括你。”
“過節?”蔣一雁重複這個詞,他並不知曉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這時候忙問:“你的意思是說,在蒲城大學那會,他們之間就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