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茂君也走近護欄,側首對辛久夜繼續解說道:“大雪半個時辰後,就會競拍知息草,它雖然叫草,但能開花,隻有被有緣人喚醒後,才會開花,據說那花晶瑩透亮,美得不可方物,一旦花開,五十年不枯不萎,而且這花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也可以讓走火入魔的修行者恢複修為與法力,其實坐在這裏的競拍者五成以上都是為了這知息草。”
“喚醒知息草的方式是唱歌?”辛久夜聽這班茂君的詳細,聯想他之前留下的懸念,猜測道。
“不錯,傳說知息草本是天宮看管仙花仙草的仙女,在一次凡間遊曆時愛上一位修行者,這位修行者在一次伏妖大戰中筋脈具斷,修為盡失,如同廢人,仙女為就心上人,私自偷取仙草熬成湯藥,用來救治修行者,結果修行者被救了,最後修行圓滿,塵世過往一一淡忘,進入天宮成為上仙,而仙女的罪行卻被揭露了,被貶下凡,生生世世輪回成花草,直到那位已成仙的修行者能認出她為止。”班茂君神色並茂,仿佛是自己親身經曆過一般。
“如何認得出來?前世的緣分到了今世,就是羈絆。”辛久夜聽多了這類故事,感歎類似的故事,相同的結局。
“前世緣來世緒,都隻是傳說而已。”班茂君回到座位,悠悠說道。
辛久夜沒有出聲回應,而是回到座位,吃著點心,喝著茶水,等著知息草的亮相。
果真不到半個時辰,台下響起一道鑼聲,一身紅裝的女司儀宣布開始讓自願的客人喚醒知息草,而上一件寶物燕影未被喚醒成功。
辛久夜全神貫注地品嚐案幾上的桂花糕,對樓下的一切充耳不聞,班茂君也不著急,貌似他已料定無人能喚醒知息草。
“你喜歡這糕點?”班茂君見辛久夜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有了食欲。
“裏麵真有桂花!”辛久夜吃得一臉滿足。
“……原來你喜歡桂花!”班茂君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絲記憶,直視辛久夜,低聲問道:“誰還知道你喜歡桂花?”
“就你知道。”辛久夜從不刻意對他人表露自己的喜好,但也不會有意遮掩。
“哦。”班茂君一臉狐疑,隨即陷入沉思。
辛久夜見班茂君正在思忖什麼,懶得去推測,擦了擦手,說道:“我去試試喚醒知息草。”
“我帶你下去,正好在樓下聽得更清楚。”班茂君立即收拾了下,然後帶著辛久夜來到一樓。
辛久夜見高台正中央有一四方案幾,案幾上有一深紅錦盒,錦盒內躺著一簇灰白色,長不到二十公分的草苗,那應該就是知息草。現正有一名身著鵝黃長裙,麵戴白紗的女子清唱歌曲,曲風具有民風特色,婉轉悠揚,感情也到位,可是一曲尾終,知息草毫無反應,女子微低頭,似乎很失落。
“接下來你上台,我給你報了個別名,班若。”班茂君湊到辛久夜身邊,低聲道。
有內部關係就能暢通無阻,隨意插個隊簡直不要太簡單,居然還心思細膩地給她用個假名,辛久夜暗自給班茂君的機警點個讚。
待白紗蒙麵的女子下台後,辛久夜在女司儀的介紹聲中登上高台,此時近觀知息草,失去生命之色的葉身布有絲絲藍紋,仿佛經曆過世間最冷酷無情的苦雨淒風,現已脆弱不堪,仿佛一個不慎,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
辛久夜凝神感受知息草的僅存的一絲氣息,那是對命運的無奈,對過去的執著,它需要學會放下,自我解脫。
“纖弱的,淤泥中妖冶,
頹廢在,季夏第三月。
最幼嫩的新葉,連凋零都不屑,
何必生離死別……”
辛久夜啟唇清唱,將自己帶入知息草的角色,感受它幾度輪回時的蒼涼與絕望,理解它的貪嗔癡。霎時,辛久夜仿佛置身於廣闊無垠,一碧千裏的草原,前方一丈處,有一棵梨花樹,雪白的梨花掛滿枝頭,清風徐來,一簇簇宛如雲錦般隨風飄逸。
樹下靜立一白衣女子,頭戴絹花,後披長發,辛久夜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直覺她就是知息草的元神。辛久夜緩步走近白衣女子,對方一動不動,似乎察覺不出辛久夜這位不速之客。
隨風飄落的梨花突然瞬間枯萎失色,散落在白衣女子的發髻與雙肩,辛久夜伸出右手,將殘花掃落,再輕輕將女子擁入懷抱,霎時她感到如寒風侵肌,下意識雙臂收緊了幾分,欲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的身心,更想與她感同身受,體會她的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
“於青萍之末,風露更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