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君琰嘴角牽扯出一抹苦笑,如寒風中搖曳的枯葉,殘留的盡是淒涼與蕭瑟,忽而神情收斂,正色道:“你嫁給羅子煜,為他懷孕生子,就是為了與我徹底撇清關係,與我們的過去劃清界限?”
“你想的太複雜了,我隻是因為……羅子煜時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回不到過去,辛久夜隻能用謊言給彼此之間的感情過往畫上句號,對他對自己都好。
“就因為他無妻無妾,還能陪你遠走他鄉?”君琰微挑著眉頭,靡聲道。
“……是。”辛久夜木然地回應。
“那你的心呢,它也讓你這麼選擇?”君琰望著辛久夜的左胸口,目光冷徹,似乎能凝視她的內心。
“我的心告訴我,必須認清現實。”現實隻有一個,辛久夜無法不選擇。
“現實……”君琰雙眼迷離,似乎陷入迷惘之中,忽而雙眼清明,眼底風微浪穩,悠悠道:“既然現實如此,我的執著還有什麼意義?今天就當作是我編排的一場鬧劇罷了。”
一陣冷風襲來,結界隨風消逝,辛久夜眨眼間,君琰消失了,下意識伸手去捕捉那風中晃動的殘影,隻有疾風觸碰指尖,好似剛剛的言語聲隻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回到木宅的辛久夜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慕容行舟想上前詢問,卻被羅子煜攔住,說讓辛久夜好好靜靜。慕容行舟詫異於羅子煜的冷靜,感覺他不介意辛久夜與其他男子有感情糾葛,還是他自己真的老了,看不懂現在年輕人處理感情問題的方式。
慕容行舟突然被沉芳告知有急事要處理,於是離開了木宅,臨走前慣性地想囑咐羅子煜好生照顧辛久夜,可是這次卻說不出口,因為他怎麼感覺今日發生的這番都是辛久夜對不起羅子煜,若他再嘮叨,就顯得仗勢欺人了,於是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羅子煜在慕容行舟走後,走到辛久夜所住房間門前,抬手還沒敲門,房門突然被打開。羅子煜見辛久夜安之若素,神情淡然,好像剛剛的失魂落魄隻是他的幻覺而已。
“不好意思,今天將你當擋箭牌了。”辛久夜麵露歉意。
“既然我答應了幫你,該怎麼做我已有心裏準備。”羅子煜一副風雨無懼的氣勢,好似一切他都能從容應對。
“我都不知該怎麼感謝你。”辛久夜頓生愧疚。
“你多與我說說你那世界的新穎事跡,就是最好的感謝。”羅子煜莞爾而笑,雙目亮晶晶,貌似正期待著辛久夜的下次解說。
辛久夜知道這是羅子煜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抿嘴一笑,雖然笑得牽強,但她已是盡力裝得風輕雲淡,好似之前什麼事都未發生過。
平靜過了一日,來了位不速之客,是雲白也,雖是她隻身一人,但看她來者不善,像是來算賬的,有幹架的預兆。
“辛久夜,我得知你逃出連家村後,就勸我父母收手,可沒想到你既然使陰招,害我家族名譽掃地!”
“我使什麼陰招了?我怎麼不知道?”辛久夜一臉茫然。
“哼,你就是用這人畜無害的表情讓男人一個個地撲倒在你裙下?”雲白也瞟了眼辛久夜身側的陌生男子,眼底盡是諷刺。
“雲白也,你說的那是人嗎?”辛久夜漫不經心一捋自己的衣袖,褶皺隨之抹平,悠悠道“那是妖精!”
“哼,你比妖精更可怕。”雲白也一抬手,折扇入手。
羅子煜瞬間將辛久夜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對麵來勢洶洶的女子。
“之前是楊延明,後來是君琰,如今又是個新麵孔,辛久夜,你總是不缺護花使者啊!”雲白也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一邊冷眼打量對麵陌生男子,見其氣質不凡,卻從未在江湖上見過此人。
辛久夜聽雲白也知乎楊延明的姓名,而且語氣冷硬,難道他們倆鬧矛盾了?對了!雲白也怎麼知道她的住處,難道是楊延明透露的?
“沒辦法,誰叫姐的魅力大呢!要不你跟我混吧,我教教你怎麼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這麼多護花使者,還一個比一個帥!”辛久夜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雲白也,目光輕蔑。
羅子煜一愣,今天算是見到辛久夜不為人知的一麵,原來她們女人間吵架的格調相當地與眾不同!這類話題他也插不上話,還是靜靜地觀戰好了。
“不知廉恥!”雲白也敞扇掩麵,似乎都替辛久夜害臊。
“跟我談廉恥?”辛久夜繞過羅子煜,直麵雲白也:“某人修煉禁術,最終害人害己,而作為知情人的你們,為了華而不實的名譽,包庇罪惡,扭曲真相,這就是你所謂的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