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雖然親近,但木清止的秘密太多了。
有些事,素蘭還是不知道為好。
“您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不過了,奴婢怕的是過段時日五小姐回來了,您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啊。老太太素來疼愛五小姐,雖說現在對您疼愛有加,可誰不喜歡優秀的子孫呢?”素蘭還是覺得,自家小姐爭不過木清妍。
今日所哭的眼淚。
多半也都是因為擔心。
聽了這話,木清止就笑了起來。
難怪今日回來後錢嬤嬤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呢,原來是因為素蘭這丫頭哭鬧太久了啊。這世界上了解木清妍的人莫過於她木清止,而了解未來發生之事的人,怕是全天下也隻有她一人!
老太太是疼愛木清妍,但前提是木清妍足夠優秀。
試想,自己這個嫡長女若是能比嫡次女優秀許多,那受寵的會是誰呢?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裏,吃好喝好,看著你家小姐我如何逆襲吧!”木清止哭笑不得地打趣。
說話之間,錢嬤嬤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木清止,隨手丟下一些絲線和錦帕,想必是明日要練習的女紅功課。
但錢嬤嬤的眼神著實怪異,讓木清止忍不住發問,“嬤嬤這樣看我,可是清止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什麼,老婆子隻是覺得,大小姐您清湯掛麵、臉色跟鬼似的蒼白,就連我這做奴才的,也看不下去,更別說本來就厭惡你的木宰相了。”錢嬤嬤一針見血地說了一句。
倒是讓木清止注意起來了。
這幾天她頻繁在老太太麵前出現,為的就是做出一副孝女的模樣。可這做戲做著做著,她竟然也忘了自己本身所需要的營養——這不,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有營養的東西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孟氏這個惡毒繼母,又怎會善待她呢?
“嬤嬤教訓的是,清止的確有些蒼白了。”對著銅鏡捏了捏自己的臉,她驀地起了一個念頭。
一個女子出嫁必須是要有些陪嫁的鋪子壓櫃子的,她自覺要讓孟氏給自己備嫁妝的話是難如登天,與其等待,那還不如私底下攢攢資本呢。
素蘭左右端詳,突然再次哭了起來,“小姐,都是素蘭不對,沒能把您照顧好……”
“得了,別嚎了,我老婆子的耳根子都被你喊破了!”錢嬤嬤嫌棄地看著素蘭,忍不住推搡她一下。
但素蘭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停下來呢。
她非但沒有停止哭鬧,反而更加的大聲了。
“嬤嬤你現在不用伺候人了,是不懂我們做奴婢的悲哀啊,一個做奴婢的連主子都照顧不好,那算什麼稱職的奴婢啊?”
“我老婆子活了那麼久,還第一次見有人想當一個稱職奴婢的。”
冷笑一聲。
錢嬤嬤也不多說,杵著拐杖往外走著。
木清止明天就要搬回止水院了,這熱鬧了一段時間的密室,現在突然就要沉寂下來,錢嬤嬤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半生都奉獻在宮裏麵的,做了皇上與幾個王爺的乳娘,卻始終沒有自己的兒女,也算是孤獨終老了啊。
想到此處,錢嬤嬤難免落寞,腳下的步伐也更加快速了。
“小姐,今日錢嬤嬤有些奇怪啊……”素蘭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懂錢嬤嬤的態度。
木清止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門外,突然笑了起來,“等你老了,也會懂錢嬤嬤那種心情的。”
她明日就要離開這了,雖說相處的日子不長,但她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錢嬤嬤對自己的疼愛與關心,這是老太太這個做祖母永遠不能夠給予的,哪怕是點滴真誠的關心,在老太太或者木忠這些所謂的親人身上,也絕不可能應驗。
“小姐,您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素蘭覺得,打從自家小姐不傻之後,說話就開始神神叨叨的,總覺得神秘莫測,一般智商的人都聽不懂。
木清止笑了笑,重新拿起書看了起來。
她需要好好謀略一番了。
素蘭見她不語,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錢嬤嬤放下來的女紅材料收拾起來便走了出去,順便讓木清止起來將門拴上,免得木清挽又來使壞。
門外再次響起了聲音,木清止以為是素蘭忘帶了什麼,便起身去開門。
卻不料門打開來,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