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止自然不知道府中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老太太有著什麼樣暴虐的心思。她一路跟隨在宮女翠竹的身後,寸步不離,生怕一個不留神,麵前那心急如焚的少女就離自己而去。
談貴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召見自己?而且還是秘密召見!
不等她說出來,翠竹已經把她帶進了皇宮,沒有驚動任何人。
來到談貴妃的宮殿處,翠竹在四處看了看,這才道:“木小姐,我家主此番召見,希望你對誰都不要開口。就當今日,你從沒有來過宮中,可好?”
“翠竹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隻是貴妃娘娘這時候召見我,所為何事呢?”木清止搞不懂這些貴人的心思,若是要召見的話,大可白天就把她帶進來了,何必等到午時過後呢?
“主子的事,我這個做奴才的怎會知道?木小姐,您自己進去吧,奴婢先退下了。”翠竹顯然不打算說什麼,垂著頭便往後退。
看著她離開。
木清止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一股濃鬱的藥味被局限在屋裏,剛剛踏足便不著痕跡的嗆了她一口。木清止聽著那床榻傳來的咳嗽聲,心中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湧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掀開簾子,隻見談貴妃麵色慘白的躺著,誰也未曾料想,昨日上午還精神奕奕的女人,今天就成了這幅樣子。
“你來了,咳咳……快把本宮扶起來。”談貴妃盡力的想要坐起來,但奈何身體太過虛弱了,一下子摔在榻上,隻能求助木清止。
將談貴妃扶起。
塞了幾個軟墊在她身後,瞧著她起色不太好,木清止秉承著有事就逃的美好習慣,想著就要告辭。但談貴妃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雖然虛弱,卻還是緊緊的拽住了她的手。
她不解,“貴妃娘娘您既然身體不適,為什麼不好好養身子呢?以後在召見清止也是有機會的啊。”
“沒時間了。”談貴妃艱難地開口,翻開墊著的被子,榻上竟然有一個暗格。她從裏麵取出一個木匣子,交到木清止手中,道:“清止,本宮知道這件事不該把你扯進來,隻是本宮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可信之人了,咳咳……來,你拿著這匣子。”
沒有可信之人?
木清止半信半疑的接過匣子,莫不是談貴妃太過無聊,想要拿自己這個小丫頭開涮不成?這些貴人的心思,可是巧妙得很,時不時就要天上的月亮星星的,但最終為難的,不還是她們這些小老百姓嘛。
“貴妃娘娘您似乎在說笑,翠竹姐姐不是您的心腹嘛,還有這個匣子是……”看著那花紋綺麗的匣子,木清止感到一番好奇。
談貴妃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那修長的手指白得幾乎透明。
無奈一笑,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翠竹身份是宮女,許多地方都身不由己。她不能很好的為本宮做事,就連出宮,也是十分不方便的,更別說帶什麼出去了。咳咳,本宮聽說你跟李皇後關係很好,有句話想要提醒你。”
來了。
木清止心中一凜,談貴妃把自己叫來,絕對不是沒事閑聊,難道她是在意宮宴上時,李皇後對自己的熱情?看來,今日鐵定是鴻門宴了……
“娘娘可不要聽信小人讒言,清止始終都沒有和皇後娘娘站在一邊,對於清止來說,你們都是貴人,清止一個都不敢招惹。”木清止後退一部,畢恭畢敬的回答。
談貴妃卻是慘白一笑,“你不用擔心,本宮沒有問罪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你遠離李皇後,因為本宮這副鬼樣子,就是拜她所賜!”
若不是自己掉以輕心。
怎麼會被李皇後那個賤人有機可乘?說到底,這場宮闈角逐,還是自己輸得一塌糊塗了啊。想到這裏,她心中難免落寞萬分,女人之間的一場戰役,就是這樣你死我活,沒有什麼對與不對,有的,隻不過是技不如人。
“什麼?李皇後把你害成這樣了?”木清止驚呼一聲,卻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垂下頭似乎在考慮權衡著什麼。
“宮闈秘事,本宮不可多說,你自己心中明白就好。”談貴妃道。
這句話讓木清止暗中忍不住翻白眼,這都是什麼性子啊。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這談貴妃都被李皇後害得不知生死了,卻還是顧忌著什麼宮闈規矩,真是輸了也活該。
木清止把匣子捧在手心裏麵仔細端詳了一番,但卻還是搞不懂,這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匣子罷了,談貴妃為什麼鄭重其事的把自己叫過來呢?
“娘娘,有一件事我搞不懂,這個匣子你交給我,是有什麼事讓我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