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盡力。”
納蘭氏答應了下來。
三個男人又帶著小廝們離開了府,這一次,他們要在和平巷的周圍尋找。
雖然範圍比較大,可沒準那綁架木清止的神秘人,就躲在這一片地方呢。
看著男人們離開,納蘭氏重新回到了屋內。
不巧。
老太太正嚶嚀著要坐起來,嘴裏還念叨著木清止。
納蘭氏心中一跳,急急忙忙掩飾自己的緊張,走到床榻前,喂老太太喝水,還一邊忽悠道:“母親您怎麼醒了?方才吃飯您也不小心點,竟然噎到暈過去,要不是大夫來得快,您指不定得受什麼罪呢。”
“吃飯噎著?”水氏迷迷糊糊的,有些記不清了,“不對,三兒媳婦,你老實告訴我,止兒那丫頭回來沒有,若是她被人綁架去,我要如何麵對淑兒啊……嗚嗚嗚……”
“哎喲喂母親啊,您可不能這樣咒止兒。止兒太不懂事了,在街上遇見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竟然相約在酒樓暢飲到爛醉,您說說這哪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啊?等明日她酒醒了,您可得好好罵罵她。”納蘭氏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自家婆婆的性格她是明白的。
指不定現在就要去院子裏找木清止呢。
“喝得爛醉?不可能,我明明記得她身邊的丫頭來通報的。”水氏不肯相信,她的外孫女她知道,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沒有規矩的女子呢?在酒樓喝得爛醉,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有。
雖然她不信任木忠,可堂堂宰相府的家教,總不會是這樣的。
“喲,看來母親您的夢還挺真實的。”
納蘭氏訕訕一笑。
豈料水氏卻是不相信,急急忙忙站起來,道:“我要趕緊去瞧瞧才放心,這丫頭要喝得爛醉的話,那也得喝了醒酒湯再睡啊。”
“哎喲母親,您就歇著吧,我早已經吩咐人把醒酒湯端過去了。我保證,明日一定痛斥她一頓,讓她來跟您認錯。”納蘭氏快哭了,早知道她就回娘家搬救兵去尋找木清止了。
讓大嫂劉氏來忽悠老太太的話,肯定事半功倍。
“可……”
“哎呀母親,您現在去看也沒有辦法啊,喝得爛醉如泥的,免得您看了生氣。我見您晚飯也沒吃多少,我吩咐了廚房給你熬了最愛喝我銀耳蓮子湯,您吃了在歇息。”不由分說的,納蘭氏就轉身在一旁的桌子上打開食盒,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耳蓮子湯,一勺一勺的喂水氏。
期間,水氏雖然有許多疑問,卻也在兒媳婦的目光中咽了下去。
希望一切,如同三兒媳婦說的那樣吧。
夜很冷。
木清止更是身著濕透了的羅裙紗衣,此時夜透初涼,她隻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冰冷。封家那些人不知道商量成什麼樣子了,至今沒有人來審問自己,她還準備了許多有邏輯的話沒說呢。
被拐杖打了的兩條腿此時此刻光是動一動,就火辣辣的疼。
沒斷,卻也快了。
“有沒有人啊……”木清止喊了一聲,卻因為虛弱,估計連門口都傳不出。
但奇跡的是,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伴隨著月光,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好像皇甫憲,但他沒有皇甫憲那麼耀眼,卻也差不多。
“風雅在哪?”
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木清止極力睜開眼睛,咧嘴一笑,“她死了,拖了帶了一個匣子來給叫修叔的人。”
聽到談貴妃的死訊。
男人沒有任何波動,這讓木清止有些惶恐。難不成這個還不是她要找的人?不,應該是了,若不然這男人也不會親密的稱談貴妃為‘風雅’。
“把她帶到客房安頓好,給她上藥,明天我們在說。”男人說了一句,身後便走進來兩個人,赫然就是今日痛打她的福嬸和那形影不離的老者。
迷迷糊糊間,她隻知道自己躺在了柔軟的被窩裏,羅裙被福嬸扒了下來。
傷口之處,傳來陣陣清涼。
這一夜未歸,恐怕外祖母和外祖父他們,著急得都要撓牆了吧?
無意識的,木清止竟然有些想笑,如果他們真的著急的話,那證明自己在親人的心裏,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