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驟然加速。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在京城嗎。
微微閉上眼,木清止盡量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得妥妥帖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男人已經如同一堵牆,站在自己麵前擋住了所有的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過小半月沒見過麵,她竟然覺得有一股名叫思念的情愫在心底炸開。
沉默著,她沉默著不敢抬頭去看皇甫憲那如狼似虎的眼光,死過一次的她,還有資格去愛嗎?
瞬間,木清止收回了自己的柔情。
皇甫憲明顯感到,剛剛還有幾分溫暖的氛圍似乎被木清止輕輕一皺的眉毛給破壞了,他心中隻有一個暴戾存在,有黑色的小人告訴他,夠了,已經忍得夠久了,這個女人讓他花費了太多心思,而且還會惹事!
兩人之間就剛剛那句話,之後就一直沉默。
想來想去,皇甫憲還是認輸了,身為男人他應該主動一點,不是嗎?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禍?”耳邊,傳來皇甫憲那低沉的嗓音,隱約有著絲絲無奈。
木清止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惹了什麼大禍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難道戲耍了一下封秀秀,就算是大禍臨頭了?
“什麼意思?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事。”木清止終究還是開了口,她離開京城雖然不久,可這短短的半個月,那繁華的京城卻足以改朝換代,變上幾變顏色了。
這一次,皇甫憲沒有不正經的回答她,而是十分嚴肅,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感覺到一股危險感緊隨而來。如果沒猜錯的話,孟氏終歸是不安分的做出了一些事。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皇甫憲皺眉,想想也是,這女人雖然刁蠻,但至少不會做出那種暗地裏殺人的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趕緊告訴我!”木清止嚴肅的問道,她本來想在廬陽多呆一段時間,好好的陪陪外祖父外祖母,也算是給母親盡盡孝了,但如果京城裏麵出了事,她是絕對沒有心情繼續悠閑了的。
三嬸梁氏雖然手段果敢。
可比起心機,總歸是略輸孟氏和木清妍一籌的,畢竟雙拳難敵四首,兩個有心機的女人,總是能將梁氏鬥得分文不剩的。
現在想想,是時候回京城了。發生的事情若是太多,一時之間應付不過來,就會讓人有機可乘,她絕對不可以留下這種空檔。
皇甫憲十分滿意木清止現在的表現,突然笑了一聲,“也沒什麼,就是現在京城裏麵某些人傳聞談貴妃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這個唯一拜訪之人給害死的。雖然承孝帝現在沒有給你定罪,但恐怕也差不多了,我建議你這段時間還是別回京城了。”
“為什麼?”
木清止越聽越心驚,完全沒有搞明白到底是誰如此無恥,把她推上這種風口浪尖。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好像打從拔得百花宴頭籌後,就沒得到過什麼好臉色,無論是自家那幾個不安分的,還是外麵那些閨秀們,個個虎視眈眈的害怕自己搶了歐陽安,也難怪會傳出這種事了。她一出事,那些女人也便是樂見其成,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讓她覺得驚訝的卻是皇甫憲的建議,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回去主持大局,澄清自己的身份嗎?
皇甫憲卻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她,“難道你沒想清楚麼,既然這種宮闈流言承孝帝聽之任之的任由著流傳出來,那肯定就是相信了的。這個節骨眼上你回到京城,等待你的就隻有進天牢裏麵吃吃飯,就算承孝帝不摻和流言,不代表你們木家那些人不在乎啊,先不說你爹,光說你那十句有九句都不離木家顏麵的祖母,會放過你嗎?別天真了!”
“承孝帝聽之任之?聽誰的?”木清止再一次驚住了。
她雖然不是很了解承孝帝的為人,但多疑狡詐是這一位天子的特性。
承孝帝更是將權力比作生命,唯一忌憚的,可能就是在江南一帶名望高的澹台家以及手握兵權的崔家。而木家,則是在這兩者之間的中間位置,最受承孝帝的厭惡,其實她心裏明白,承孝帝雖然笑眯眯的叫自己師侄,可終歸自己身上流著的,還有一半是澹台家的血脈。
厭惡之情,絕不可能淡掉。
可皇甫憲的話她有些不明白,如此多疑狡詐的一個君王,能夠聽誰的呢?
“此聽非彼聽。承孝帝平生最愛美色,要不然我們大漠也不會委曲求全,把一國公主送過來和親。雖然皇甫伊娜隻是我的堂妹,可怎麼也算是大漠一位公主,這次聯姻,我很不滿。”皇甫憲冷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