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娶什麼樣的人。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回去問問你婆娘吧,拿刀子刺傷三娘不說,還和八姑那個潑婦一起,與好幾個女人威脅欽差大人給錢。這不,欽差大人說了,每家每戶二百兩銀子,早就被你媳婦拿走了,若不是見你們今晚不知道這件事,恐怕剛剛我們還不給東西你們吃呢。”說完,她怕男人就此暴怒,立刻走遠了幾步,與另外一個廚娘肩並肩,碎碎念的離開。
男人被廚娘罵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百兩銀子夥食費?
那恐怕是挺多的了。
他沉浸在得到了銀子的喜悅當中,柳老實卻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能唉聲歎氣,“唉,兄弟,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應該把欽差大人的決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都怪曾麻子家的母親,你說說這都算什麼事啊……”
“啊兄弟,沒事,我現在就回家找那婆娘把錢還給欽差大人。”男人說了一聲轉身就走。
這也不過是一個說辭罷了,二百兩銀子呢,可以買許多東西。
到時候自己就算是一天吃上十斤肉,那也不成問題。
可男人回到家之後左翻右找,卻隻找到了十斤粗糧大米,當他得知丹鳳縣的物價之後,恨不得打到死自己這個蠢媳婦。當然,這些事情早已經和木清止無關了,此時此刻她正在山上,接受著自己手下們的各種挑剔抱怨。
“欽差大人,皇上讓我們來是輔佐你治理水災的,你一天到晚讓我們在這山上打獵,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軍人,不是獵人!”
“對啊,狗子說得對,我們不是獵人!”
簡製弓被丟在地上,表現這些兵崽子的強烈不滿。
看著可憐的小弓箭,木清止沉吟片刻,“你們還記得軍人該幹什麼嗎?現在你們就是一個軍人的態度?”
“無論如何,我們是絕對不要在打獵了。”
眾人強烈的反對。
“可以,沒讓你們必須要打獵。既然如此,那每天要用的肉我就讓碧落帶人去采買,你們一群大男人既然是來輔佐我治理水災的,那從明天開始,就下工地一起,和大家挖水渠。”木清止似笑非笑地說著,唉,輕鬆的活計不做,非要挑挑揀揀,這不是犯賤麼。
“什麼?你讓我們去挖水渠?”
“有沒有搞錯啊,那是我們應該幹的麼。”
木清止臉色一沉,“那你們覺得自己應該幹什麼,是當將軍嗎?還不是你們該幹的,誰生下來是有該幹的麼,既然你們不願意打獵,那就去挖水渠,不用再說什麼自己的身份問題,你們也不過是一個新兵蛋子,沒什麼了不起的。普通老百姓可以做,你們也必須要做,而不是跟建行宮一樣,需要你們這些偷奸耍滑的東西來監工。”
“可是……”男人們隻覺得丟人極了,穿著盔甲的他們,卻要去拿著鐵鍬挖泥土?
“別可是了,明天我會親自到工地巡查,若你們之中哪一個不在或者是偷懶,下場就是一個字,死!”違抗軍令的人,不需要有好下場。
說完,木清止轉身就上了山。
聽說山裏有什麼奇珍異寶,比如老山參何首烏之類的,若是運氣好的話,沒準真的能找到幾根寄去給皇甫憲。雖然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缺少這種東西,但若想要別人不知道他身中劇毒,就必須要減少用量。
自己送過去。
可以隨便找個名頭讓他有藥可用,還不至於被人懷疑。
多多少少,也不過是個心意罷了。
夜晚裏麵寂靜無比,正在提著火把找藥材的木清止突然聽到一絲兵戈聲,不由得豎起汗毛。難不成那群新兵蛋子不服氣,想要把自己殺了,埋在這荒郊野嶺之外,然後待到水災退了之後回京複命?
不不不,聲音有點不像。
木清止提著火把顫巍巍地轉過身,抬起火把,一個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麵前,嚇得她差點三魂都丟了。
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一身鎧甲上帶著些許血跡。
耳邊僅僅傳來風聲和他粗喘著的呼吸聲,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木清止壯著膽子舉起了火把,看清男人的臉,卻瞪大了眼睛。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