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實聞言有些生氣,“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啊,我一個大老粗男人,怎麼可能知道欽差大人的閨名?我說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要玷汙欽差大人的好名聲。”
“額?”婦人碰了一鼻子灰,沒想到平日裏那麼好說話的柳老實,竟然這麼容易生氣。她也不過就是說錯了話而已嘛,她尷尬笑了笑,“老實大哥,這是我的錯了,沒有考慮那麼多。那您總該能告訴我,欽差大人是不是從京城來的吧?”
如果是,那估計八玖不離十了!
柳老實沒好氣地說:“是又怎麼樣,人家欽差大人可沒空理會你,最好別去打擾。”
摸了摸鼻子,婦人賠著笑,一臉悻悻然。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屋子之後,才掛上一臉怨恨,哼,無知的農夫獵戶,等什麼時候自己搖身一變,回到了曾經榮耀的身份,看他這個小村民,還敢不敢給自己使臉色。
一想到那時候,婦人臉上掛著銀彈無比的笑容,哎呀呀,我黃氏很快就要回到貴夫人的生活圈裏麵了。
外頭熱火朝天的幹活,而屋內黃氏卻苦苦思索著該用什麼辦法去接近木清止。要知道,如果自家男人肯配合的話,現在早就出現在縣衙裏認親了,可是現在苦於沒有人搭把手,黃氏隻能自己憋著一口氣,想著那些不可行的辦法。唉,聽說之前南垂縣裏出了名的潑婦八姑,已經被木清止給懲治了,現在想要許點小利益,引得八姑上鉤幫忙,那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該找誰呢?
殷三娘?
黃氏眼前一亮,卻很快暗淡了下來,不用想都知道,殷三娘那個寡婦,肯定是木清止身邊信任的人了,不然怎能管理整個工地的吃食呢。現在想想,若是早點相認,指不定管理吃食的人是自己呢,到那時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嘛。
在黃氏內心哀嚎不已的時候,突然腦海靈光一閃,一個蓋著小薄被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想到這裏,她立刻找了個比較光鮮的衣裳,支開回來休息的丈夫,徑直往縣衙後門走去。
剛剛敲了兩下後門,一個婆子就走出來把她給帶了進去,朱漆後門而進,入了那滿是鮮花的後院。沒想到黃氏竟然是來見縣太爺的夫人鄔氏的,這時候,鄔氏閉著的眼睛睜開,笑了一聲,“黃姐姐,真是稀客啊。”
“嘿嘿嘿,夫人,不稀客不稀客,我早就想來找你聊聊天了。唉,隻是那個欽差大人來了之後,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不幹活也沒東西吃,你說說這是個什麼道理。這不,耽擱了好久才想著今日來看看夫人,請夫人可不要見怪啊。”黃氏很自來熟的走到鄔氏所坐的對麵,捧起一杯茶就開始喝了起來。
嗯,上好的烏龍茶,已經好久沒喝過了呢。
鄔氏忍住心裏的厭惡,臉上笑意更加甜美,“黃姐姐這是說笑了,欽差大人不過是秉公辦事罷了。若是誰都想閑著,那水渠恐怕一時半會要挖不好了,聽說大人還想建一座風車呢,是用來儲存水的,這可真是稀奇,長那麼大我還沒聽說過可以蓄水的風車呢。”
“哎喲喂夫人,你提到這個事我就真的要和你說道說道了,這個欽差大人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本來咱們挖水渠的人手還算是夠的,誰知道這女人,好端端把那些會木匠的人全都拉走了,會伐木的也都帶走,搞得現在差不多一百個人離開了呢,就為了建一座什麼破風車,真是頭發長見識多。”黃氏的語氣裏充滿了對木清止的不滿,完全忘了自己今日所來的目的。
“黃姐姐這話可不要亂說,欽差大人是為民才想出這個辦法的。”
黃氏可不這麼認為,“為民?我看啊,是想要別人跟她一起過家家。”
鄔氏頗為不耐煩,但卻還是溫文爾雅的笑了笑,“不知姐姐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要我相幫啊?之前遇見您幫了我一個忙,今兒個姐姐就算是有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妹妹也絕對會幫你辦成的。”
終於等到了這句話,黃氏笑得眼睛的皺紋特別明顯。
她忍不住了,直接拍案,“爽快!夫人這個性子可是我最佩服的了,實不相瞞,這欽差大人有點像我一個故人,所以想來跟夫人打聽一下欽差大人的閨名。”
搖了搖頭,鄔氏笑道,“原來如此,可黃姐姐難免冒昧直白了些。這哪有未出閣的閨女,會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閨名呢,這閨名我倒是不曉得,那欽差大人卻是從京城木家出來的,據說是當朝木宰相趕出家門的嫡女,是一個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