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得出來,這是你家王爺送給我的發簪,一直以來我都是放在櫃子裏的。因為這樣的款式,在北國並不流行,所以我就沒有帶,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世家貴女,一般都十分在乎打扮,若是落後一些,指不定第二天要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呢。”雖然皇甫憲送的簪子不是什麼老土款式,但比起北國貴女們的鳳釵玉鈿,的確太過素雅了。
這不,木清止就一直放在止水院的櫃子裏鎖著。
直到那時候前往廬陽,把東西打包給梁氏保管,才發現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不見了。
卻沒想到原來這毫不起眼的簪子,是木清妍拿了。
“王爺給的發簪怎麼會在屍體上。”鳳眼微眯,尖銳無比。
“這個……”木清止有些尷尬,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太小眾了,我沒帶在頭上嘛!”
“小姐你也說了,這發簪很小眾,你身為北國世家貴女,根本不會在京城範圍內戴在頭上。若屍體是你的妹妹,那自然也是身份尊貴,不可能為了這麼個小發簪,毀了自己貴女的麵子,我敢肯定,這屍體另有其人。”銀蛇站起來,重新把發簪放好,“而且這發簪不是我在屍體頭上看到的,是在屍體的脖頸位置取出來的。”
也就是說!
凶手知道發簪是木清止的,把東西偷來之後,當做凶器刺入了死者的喉嚨裏麵,直接導致斷氣,然後又用小刀或者其他鈍器,在死者的臉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不然的話,她發現的骨頭上,也絕對不會有那樣猙獰的一幕了。
“下手真狠,銀蛇,你趕緊暗中調查,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趕緊告訴我。”木清止眼神盯著手中的布料,這真的是木清止的衣服嗎?那凶手到底是誰,是木家現在存在著的人,還是太子府上安然過日的那一位?
兩日後。
是木清妍三朝回門的日子,正巧趕上了中秋節。
梁氏和木仁從將軍府回來,看著井井有條的府邸,確信自己沒有信錯人。還高興得吩咐下人,送幾盒蓮蓉月餅過去大房,給孟氏嚐嚐鮮。要說孟氏,現在的日子過得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打從唯一的女兒嫁了過去,雖然府上無人敢對她不敬,但老太太生怕自己的寶貝孫子給孟氏教壞了,便找了個借口,帶著奶娘和孩子一起住在了祿壽院。可以說現在孟氏,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自己的親生兒子。
梁氏送這月餅,無非是想諷刺一下孟氏罷了。
沒了腿,沒了身份,女兒嫁人之後也不能隨便回來,由老太太教養的兒子木清駿更是會日漸與孟氏不同心。唉,可憐的孟氏,還以為成了太子妃的生母之後,會風光無限呢,誰知會是這樣的情景呢。
“三嬸,不用讓下人特地送過去了,待會我去的時候,順便把月餅帶過去就好了。”木清止迅速吃完手中的邊疆貢品哈密瓜,對梁氏說道。
“你去大房做什麼,沒準人家還不想你在大房的院子裏出現呢。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到時候也得怪罪在你的身上。”梁氏嘟囔一聲,看到木清止神色不同,頓時一拍額頭,“瞧瞧我這個記性,今兒個不正是木清妍和太子回門的時候嘛,真是的,這下孟氏可有得樂嗬顯擺了,得嘞,咱這月餅也不送去了,直接過去就好。”
按道理,她這個做三嬸的若不在場,隻會給人留下話柄。
討厭歸討厭,給木清妍一個麵子,也就是給三房一個方便嘛。
兩人相攜朝著木家大房走去。
太子妃和太子的陣仗可不是一般小門小戶能夠媲美的。今日的木家著實熱鬧,門口聚集了許多的人家,其中不乏有乞丐,丫鬟仆婦們手裏拿著喜糖和銅錢,嘴裏說著吉利話,一邊往門前的人群拋灑,當然了,貪心一點的也會時不時抓一把銅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裏麵。
梁氏見狀冷笑一番,“待會孟氏,可就得對我炫耀了。唉,誰讓我沒個女兒當太子妃呢!”
這麼多年來,梁氏和孟氏一直有妯娌恩怨,始終不能化解。
也沒少用孩子來互相壓製,當然了,孟氏這麼多年來,都沒能老蚌生珠出個兒子,自然是被梁氏壓得死死的,一直在孩子這話上避而不談。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曾經梁氏話中的向外閨女,卻已經成為了亭亭玉立,獨當一麵的太子妃。
可謂是風光至極。
這不,梁氏還沒從偏門走進去呢,迎麵就撞上了想要看熱鬧的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