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同鶴立雞群的崔寅,承孝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直防著的卻信任著的將士竟然早已經倒戈了,他心痛的不是失去一個崔寅,而是心痛崔寅手裏麵還有十萬精兵,當然那對於他來說,頂多是十分之一的兵力罷了,可那群軍隊在不斷的曆練當中,早已經成為精兵,足夠以一敵十,早前他也想過盡快解決崔寅,把這些精兵收到麾下,可沒想到崔寅叛變的這一天來的那麼快。
“崔寅,你竟然敢跟木清止這個亂黨同流合汙,難道你不顧崔家的忠臣之名了麼,現在自刎謝罪,朕還可以饒了你家中的老母,否則的話,你們崔家定然會被滿門抄斬!”承孝帝怒火滔天,他一定要搶回屬於自己的軍隊。
“同流合汙又如何,反正你也從未想過我們崔家為你出生入死的事情。若是有一絲顧及,怎麼會在我父親時候,讓我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出征打仗、又怎麼會讓我在曾經的十幾年裏鎮守邊關,獨留我寡母一人孤苦寂寞。”十幾年來的怨言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崔寅看著道貌岸然的承孝帝。
如果不是木清止跟自己說會看到好戲的話,他也沒想到,自己用命去捍衛的國家,竟然是在那麼一個肮髒之人的統治當中。想必父親如果知道了,也會同意自己聯合起來造反的吧。他笑了笑,似乎在賭場裏麵的氣定若閑,“橫豎把你的無良統治給推翻了,我們崔家一樣是流芳百世,若是失敗了,想必父親也會為我的鐵血方剛而驕傲!”
崔家的男兒,從來都不是孬種。
在這裏的也不全是將士,還有不少的都是無辜百姓,他們本來看得不明所以,但在承孝帝一聲令下說要把他們這一群人全部殺了,隱藏秘密的時候就已經義憤填膺了。現在很多人都對承孝帝有不滿之情,他們朝著地上吐口水,碎碎念著卻不敢說太大聲,害怕的就是崔寅失敗,然後承孝帝的怒火殃及他們這一群無辜的池魚。
“好大的膽子啊,崔寅,就算你不要命了,你可得想想家裏麵那年邁的老母,隻要朕一聲令下,禦林軍就會衝入崔家把你母親帶過來。到時候你就算是想以死謝罪,朕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那恐怕也沒人給你這個機會了,狗皇帝,你以為我們會給你這條後路可走麼,義母早就被我的人去接走了,你的人現在過去,得到的也隻不過是一座空宅罷了。”木清止冷笑一聲,看著周圍怨聲載道的細聲碎語,至少沒有聲討自己這個反賊的聲音,百姓們反而是對承孝帝有諸多怨言。
一個君王。
沒了民心,那就像是在水中翻滾的小船,隻消一個機會就會全盤覆滅。
承孝帝以為自己的算盤極好,可卻沒想到,自己的子民都已經背叛他了吧?
崔寅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崔夫人的哭聲,隻見崔夫人在丫鬟的陪伴下走過來,一巴掌扇在崔寅的臉上,怒道,“你這個逆子!母親以為你就算冷漠,也不至於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造反啊,難道你想讓我們崔家的英名都毀在你的手上麼?”
承孝帝見到這一幕,露出一個笑容。
看來老一輩人的思想還是禁錮在這裏的,隻要崔夫人還站在自己這一邊,那崔寅的動作就一天不能夠大展拳腳。他不介意讓崔夫人管著崔寅,自己則是先處理了木清止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女人!他眼中迸射出一絲殘忍,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語重心長的歎道,“崔兄啊,你與朕情同骨肉兄弟,今日卻因為朕沒有做到對你的承諾,也沒有好好管教崔寅這個孩子,導致他聽信謠言,與朕作對,當真是朕的失誤啊!但是朕不怪他,畢竟是朕的失誤。”
聽到承孝帝這樣說,崔夫人流下來的眼淚也就更多。
她看著崔寅,“就當是娘求求你了,趕緊跟皇上認錯,我們崔家的名聲可不能敗壞在這裏。”
木清止蹙了蹙眉,連忙走上前,“義母……”
“你給我閉嘴。”崔夫人厲聲一喝,看木清止的樣子就如同在看一個仇人,“都是你這死丫頭妖言惑眾,讓崔寅走上了歧途。如果你還當我是義母的話,你們兩人通通給我跪下認錯,就算我拚了這一條老命,也絕對會讓皇上饒了你們一條性命的。你不要仗著崔寅對你的喜歡,就任意妄為,我們崔家可就隻有這麼一個子嗣了,就算他有了孩子,我也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子白白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