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亭搖頭:“不知道是誰,天色太黑,看不清。”
若是知道了,整個北疆的軍部將領,幾乎都欠他一個人情了。
後來宋將軍也去尋過,可是根本沒有人知道,那天哪位將軍獨自去了草原上。這件事,也成了一個謎。
老太太念了聲阿彌陀佛,“你們沒事就好,若非那恩人,你們一群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實在太驚險了。”
“是啊,也是上天保佑,爹爹聽見也說阿彌陀佛,難為他一個大男人,從來不信的這個的。”宋語亭笑說。
“那是擔心你,傻丫頭。”老太太寵溺一笑。
這小姑娘真是,初見那日嬌嬌怯怯的,熟悉一點,就變成了這模樣,驕縱又活潑,真真要讓人放在心頭上疼寵。
宋語珍無奈道:“你呀,你們一群小姑娘也是膽大,出門也不帶人,萬一撞上什麼壞人了怎麼辦?”
“北疆那地界,不出疆域哪兒有壞人,姐姐想多了,隻是沒想到還有狼,按理說那個時候,狼群早就遷徙了。”
那一隻,可能就是被不小心留下的。
宋語珍隻道:“到底小心無大錯,你在家裏,萬萬不可如此任性了。”
“我知道了姐姐。”宋語亭握住她的手臂撒嬌,“我才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宋語書刻薄道:“那還不是碰見了狼,這也叫有分寸。”
她隻恨,那狼怎麼就沒把宋語亭給活活撕了呢,讓她回京來礙眼!
宋語亭笑靨如花:“可是我天生福運,逢凶化吉了。”
宋語書咬牙不語。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宋語亭當真是臉皮極厚的,可室內這群人,竟然也縱容她。
祖母對她們姐妹幾人的教養何其嚴格,怎麼對她宋語亭就能網開一麵?她難道比別人更尊貴嗎?
母親和貴妃娘娘一起長大,就是貴妃年少時,也沒她這般待遇。
宋語亭憑什麼就那般與眾不同!
老太太莞爾一笑:“語亭說的是,天生福運,逢凶化吉,你一回家,我這病便好了,可見是個福星,你們幾個丫頭,可要好好巴結這小福星,讓她撒給你們點福氣。“
“祖母!”宋語亭臉上有些羞澀的紅,“祖母也笑話我,我就是自吹自擂兩句,哪兒有您這樣做人祖母的。”
宋語珍幾人心中都是一跳。
老太太雖慈和,但大家長的威嚴早已常駐心中,她們對祖母,一直是既敬且畏的,誰也沒敢這麼放肆過。
宋語亭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跟爹爹一直這麼說話,對祖母已經收斂很多了。
老太太卻不惱,隻調侃道:“我順著你的話說,反而不對了,我們二小姐可有點難伺候,我要給伺候你的下人加工錢了,太為難了。”
“祖母……”宋語亭的聲音嬌且軟嫩,拉長了聲音撒嬌時,就仿佛是一顆毛絨絨的小草撓在了心尖子上,癢癢的,又很舒服。
老太太也覺得歡喜。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她也不是生來就那麼威嚴慈祥的,也很想和小姑娘們一起說說笑笑,可家裏的孩子都害怕她,自從女兒進宮,她就變得非常孤獨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們二小姐都急了。”老太太道,“今天請二小姐吃飯,老身來賠罪如何?”
“祖母總是笑話我。”宋語亭揚聲道:“不過吃飯當然好了,我昨兒見大廚做飯,倒是很想試試他的手藝。”
“祖母偏心!”宋語寧先不滿道,“我們天天陪著祖母,祖母就留二姐姐一個人,我第一個不開心,我也要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