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中用一種堅決的語氣說道:“我們劉家的事輪不到外人覬覦。”
這話分明是針對外麵的李瑁,他聽到這話,臉上一時變得很難看。
林鈺浦走了進來,勸道:“劉師傅,有話好好說,何必傷了劉姑娘的心。”
劉敏中見是他開口,語氣稍微緩和了點,說道:“她就不怕傷我的心?我一再告誡她,要她不要與此人來往,她就是不聽,居然瞞著我。要不是今天趕巧遇見,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虎子和銀寶、趙媽等人嚇得都是不敢言語。
如意更是又羞又愧,她還是第一次被父親喝令罰跪,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麵前。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滑落下來,漸漸打濕了腳下的裙裾。
正巧李瑁在外麵大喊道:“如意,我陪你一起跪。”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噗”地一聲,看來這個傻瓜下跪的動靜還挺大的。
劉敏中更氣了,這樣跪在自家門口,又這樣大喊大叫,自己女兒還怎麼嫁得出去?
他一把拉開門,鐵青著臉說道:“你這個人,臉皮怎麼這麼厚,我都說得很明白了,你怎麼還是糾纏不休?”
李瑁跪在地上膝行了兩步,突然在地上對著劉敏中磕了一個頭,誠懇的說道:“伯父,我是真心誠意向您求娶如意的,不是好玩的,您也不要怪罪如意了,要怪就怪我吧。”
如意回頭,父親擋在門口,她從縫隙裏看著李瑁跪在地上的身影,心裏很難受,曾經那麼驕傲的李瑁,居然為了她給父親下跪?
劉敏中也沉默了,這種局麵進退兩難。有心答應吧,又不甘心也不放心,畢竟之前李瑁給他的印象不太好。
不答應吧,這一位這樣跪在家門口,而且剛才一時盛怒之下,就那樣要如意跪在庭院當中,現下聽著如意的抽泣聲,心裏又難受起來。
他僵硬的道:“你先進來,我們再說,這樣在外麵,影響太不好了。”
李瑁聞言心中大喜,臉上卻不敢表露,還是恭恭敬敬的走進院子,依舊和如意跪在一起。
林鈺浦見了暗暗著急,再也想不到,李瑁的一跪居然讓形勢逆轉,要是劉敏中默許了他們來往,豈不枉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機?
抬眼看見銀寶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心裏一動,於是說道:“劉師傅,我把銀寶帶到我那兒去玩吧,這種事小孩子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劉敏中見他這樣為自家著想,心裏很是感激。
林鈺浦伸手抱起銀寶,笑著對他說道:“走吧,銀寶,我帶你去我家玩。”
可憐銀寶早被劉敏中這一番怒氣嚇傻了,不敢言語,點點頭,就隨著林鈺浦走了。
虎子從堂屋裏搬了把椅子給劉敏中坐,他想了想,還是對李瑁說:“李公子,不管如何,婚姻大事我也不能隨便答應你,你還是起來吧。”
李瑁搖了搖頭,說:“如意跪我就跪,您還是讓如意起來吧。”
劉敏中氣結,又重複了幾次,可是李瑁就是不做聲,他打定了主意,如意的父親不能頂撞,可是也不能聽他的話讓如意一個人承擔啊,所以隻有不做聲的低頭跪著。
劉敏中看到他這樣頑固,更氣了,也不理他,轉身要趙媽開飯。
他和虎子趙媽三人在裏屋用飯,隻留下如意李瑁二人跪著。
如意側頭看著他,麵上露出擔心,“你回去吧,你還有事,不要在這裏陪著我了\"
他默默搖頭,是因為他才害得如意受罰啊?
如意悄聲說:“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父親一會兒氣消了自然不會讓我跪的。”
李瑁沒有說話,不論如何,如意是為了他才跪著的。
兩人的說話聲雖小,但還是驚動了屋裏的人,劉敏中走了出來,看到李瑁就氣血上湧。
正在此時,良姑子抱著銀寶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她看到跪在院子裏的兩人一愣,隨即裝作沒看見一樣從旁邊走過。
銀寶跑到父親麵前,抱著劉敏中的膝蓋搖晃著,奶聲奶氣的說道:“父親,別氣了,別讓姐姐跪著了。我要姐姐和哥哥和我一起玩。哥哥對我最好,姐姐也對我最好,我們是一家人。”
他口中的哥哥指的是虎子。
劉敏中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一個念頭又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