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浦搖搖晃晃的在林安的攙扶下走出包間,如意也垂首斂眼的跟在後麵。
她表麵一片安然,心裏卻早已是一鍋熱水滾動了。
林鈺浦心裏難受,可是她的心裏又何嚐好過?可是想到父親的失蹤和他有著很大的關係,不由又從心裏對他有些許怨恨。
是不是對自己最親的人?總是要求也高,總希望他能做得更好,隻要有那麼一點瑕疵,就會感到莫大的失望,覺得沒有想象中那麼完美!
雖然天已黑了,但這家酒樓在京城生意一向很好,從二樓回廊往下看,一樓大廳裏還是坐著一兩桌客人,門外還有客人進來。
林安扶著林鈺浦艱難的下著樓梯,林鈺浦的腳步蹌踉,幾乎要栽倒下去。
林安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穩住林鈺浦,可是這樣,還是不可避免的下樓梯時撞上了人。
迎麵上樓的是四五個書生打扮的人,被林鈺浦撞到的那個人皺了皺眉,林安急忙連聲賠禮道歉,那人也就不再計較。
他眼睛一掃,看到後麵的如意,驚喜的喊了聲:“劉姑娘,怎麼會在這裏看到你?可真巧啊!”
如意起初並沒太在意林鈺浦撞到的人是誰,聽到這聲喊才抬頭細看,原來卻是孫文舉,於是也笑著回答:“是啊,孫大哥,可真巧,不知你現在好嗎?”
自從劉敏中出事後,算起來,也有段時間了。
孫文舉清俊的眉眼看著如意,眼睛一眨也不眨,劉敏中的噩耗他也隱約知道,看到如意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也覺得不舒服。
他關切的看著如意,回答道:“我還好啊,如今在端王府裏,我聽說了你父親 事,不知道現在如何?有沒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
提到劉敏中,如意心裏又是一陣忍不住的難過,眼睛也濕潤了,她眼裏帶著清愁,憂傷的說:“父親,一直都找不到,不知道現在到底如何,我是一籌莫展。”
孫文舉還待說,抬頭看到與他同行的同伴早上了樓,林鈺浦也在林安的攙扶下站在樓梯下麵,滿眼怒火的看著如意,就這一會兒工夫,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和這姓孫的又這麼熱乎的說話。
林鈺浦的醋勁上來,也不管是什麼場合,肆意的大喊道:“姓孫的,你趁早給我死了心,別總想著我的女人。”
如意聽到這話又羞又急,氣得漲紅了臉。
孫文舉連忙體貼的說道:“沒事,我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的。不過我看,他這人實在不可靠,你要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就到端王府裏來找我,千萬不要和我見外,好歹我還在你家吃過幾次飯啊!”
他這樣說,如意也連忙點頭,二樓上麵孫文舉的同伴也在喚他快上去喝酒。
如意低聲的對孫文舉說:“孫大哥,你快上去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找你的,正好我也有事想找端王,不過我不想露麵,你能幫我傳話嗎?”
她一聽到孫文舉在端王府裏,腦子就活絡了起來,立時就想到了一個念頭,隻是還得一步步來實施。
孫文舉也連連點頭道:“當然可以,不知道你有什麼話呢?”
樓上孫文舉的同伴又在大聲喚他了,如意連忙說:“孫大哥,你先上去吧。改天我再派人去找你。”
孫文舉隻得戀戀不舍的向如意告別,上了二樓。
一進門,裏麵的幾個同年就笑話他:“看來,你這小子還蠻受歡迎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和人家小娘子談得這麼熱乎?”
孫文舉連忙解釋:“哪裏,不要亂說,她是我以前的鄰居,隻是湊巧碰上,隨便說上幾句而已,這也能被你們瞎掰,我可真佩服你們。”
其中一個瘦臉的同年姓陳,笑道:“我才不相信,看你剛才看那小娘子的眼神,恨不得把人一口給吃了。”
其他幾個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孫文舉也跟著笑笑,沒有多做解釋。
再說如意在林鈺浦充滿怒火的眼中鎮定自若的回到了林鈺浦的院子裏。
她疲倦的進了自己房間,正準備返身關上門,身後的林鈺浦卻一腳踏了進來。
如意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你幹嘛,我要睡了。”
說完就將林鈺浦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