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教堂的彩繪玻璃窗框上發出了被重物所壓的聲音,殘缺不全的玻璃在受力後搖搖欲墜,吊在窗框上半死不活地做著最後的掙紮,然而卻最終沒能敵得過外界強壓,哢擦一聲脆響後跌落到地麵。
四分五裂,碎成了晶瑩粉末。
嘶啦,腫脹著的灰色爪子隨即按在了這片晶瑩上來回碾壓,將原本好看的銀白色毀得一塌糊塗,那感覺就像看到了髒兮兮的手正肆無忌憚地蹂躪粉嫩的花朵一樣,感覺很不好。
隨即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爪子都落了下來,銀白最終被這片漆黑淹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後也傳來窸窸窣窣的異樣響動,我想我可能是被包圍了。
也不知道人為什麼會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咽口水,或許是正常的生理反應,總之我這麼做了。
心態爆炸。
比打遊戲時被全程碾壓至死還崩。
遊戲有無數次重開局的機會。
我現在卻隻有一條命。
“你們是從哪冒出來的....”也許是我慌到無措,居然會對著麵前越圍越多的怪物問話。
最扯的是我甚至希望它們能回答出個所以然,好讓我死個明白。
顯然我的問題不會有人回應,畢竟它們隻是一群從頭到腳都泛著死灰色的怪物。
那個時候還以為甩掉它們了呢,怎麼像定了位一樣全都冒出來,還偏偏挑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
這樣我真挺鬱悶的啊。
我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有著怎樣的殺傷力,所以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原本被我用來照亮黑暗室內的點點火光也聽話地漂浮在我周圍,將它們本就可怕的臉映照地更加猙獰恐怖。
一個人vs n隻怪物,一雙眼睛來回掃視著無數隻混白眼球,氣氛安靜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沒人知道這份寂靜究竟會由誰先打破。
反正我不太想。
畢竟我的任務是找靈杖,哪有時間跟它們打架。
沙,我試著挪了下腳,結果對麵的怪物們齊刷刷盯著我的眼睛忽然咕嚕嚕地轉了下,隨即灰色爪子噌地一下亮出了鋒利程度完全不亞於刀刃的指甲,像一群發了怒的野貓呲牙咧嘴地沉聲低吼,仿佛在警告:
如果再敢亂動,便立刻撕碎我。
這種直覺的如同警報般直衝大腦。
不過抱歉,我現在不打算聽話受死。
“火焰。”漂浮在周圍大小跟林間螢火蟲差不多大的小火團轟得一聲變大,灼熱氣息也在同一時間傳來,空氣中充斥著的煙塵在明亮的火影下像煙霧絲絲縷縷飄過。
在光芒驟然變亮的瞬間,那些怪物明顯受驚似的猛縮了下身子,隨即卻露出了更加凶狠的表情。
黑洞洞的嘴巴微張著,裏麵沒有鋒利白齒,隻有好似漩渦一樣螺旋著的怪異舌頭,蠕動成一團的樣子和我最害怕的毛毛蟲差不多,看到就渾身冒冷汗。
“嘔!”對麵的怪物突然發出令人作嘔的嘔吐聲,縮成一團的舌頭便像伸展開的長鞭淩厲揮舞過來,我自然是立刻蹲下身子,誰知卻聽到哢嚓一聲,然後就有個東西應聲掉在地上,我扭頭看到後嚇了一跳,身體直接做出反應向著一側還算寬敞也沒有怪物的地方徑直躥了過去。
哎媽,這玩意敵我不分,連自己同伴的腦袋都削?
然而這不是最驚訝的,就在我好奇它是這麼把我身後站著的怪物給削了的時候,卻注意到它正慢慢收回的舌頭上竟滿是膿瘡,而這些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膿瘡中還伸出了無數個白森森的利齒,歪七八扭地裸露著。
這東西是不是上火太厲害了,居然長了這麼多惡心的膿包,估計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會瘋。
我忽然有個想法,喂它吃點牛黃解毒片是不是就能直接給治死。
額,危機關頭還是不貧嘴了。
嘖,不好對付啊這東西,想把它舌頭拽出來是不可能了,就算沒有那些牙齒我也惡心地下不去手。
那麼問題來了,它們的弱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