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嗎?”淚水在眼眶打轉,我轉頭看著漫天飄舞的花瓣試圖將眼淚咽回肚子裏,但是問他的聲音卻已然沙啞。
“嗯。”他淡淡地一句應聲之後,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真可笑。”我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突然就笑了,“我對你是善意,你對我是一廂情願。”
不,我不應該說這個。我應該告訴他才不是什麼一廂情願,我喜歡他,喜歡得無法自拔。
“人再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我到底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控製不住自己了呢?明明不想再誤會下去,可為什麼....
“既然你願意如此,我成全你便是。從現在開始,你我了不相幹!”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徑直從他身側離開,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眼淚終於決堤。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可為什麼偏偏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說出如此嚴重的話呢?
我是不是從此以後要永遠地失去他了?
這算什麼?上天給我的懲罰嗎?
眼淚如雨劈裏啪啦地往下掉,我邊走邊擦眼淚,壓根就沒注意到前方,咚地就撞到了某個結實的東西。
“我說你....”我沒有抬頭,隻是捂著撞疼的腦袋不停吸鼻子,但是我聽出說話的人正是安特萊亞。
“喂,你...你怎麼回事?”他似乎被我現在的模樣嚇了一跳,竟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為什麼哭成這樣子?”
“我不想待在這裏了安特萊亞,我沒有辦法麵對流司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之後我覺得自己格外委屈,抽噎地也更狠了,“他就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
“行了你收收,看著就跟我把你欺負成這樣似的。”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勸我,幹脆從身上掏出幾張紙塞到我手裏,“我帶你去找維安。”
“嗯!”我拿著紙擦眼淚,突然就覺得現在他和維安是我最大的靠山。
結果到維安家之後才得知他直接跟赫羅奈大叔去了教會,看到我哭得慘兮兮的賽蒂娜還非常沒眼色地追問我緣由,我死活不願意講還差點跟她打了一架。
最後安特萊亞隻好把我帶回他那裏。
我覺得自己像隻被遺棄了的寵物,淒淒慘慘地寄宿在別人的屋簷下躲雨。
慶幸的是安特萊亞這個向來以損我為樂的冷麵男今天難得饒了我一回,帶我進到寬敞的房間後說了句“隨便坐”便去了別處,不一會端了杯水給我。
“謝謝。”與流司偏現代歐式庭院風格的住宅不同,安特萊亞的住處完全是古典和風。
推開眼前的木製拉門,庭院內綠意盎然,競相綻放的花朵爭奇鬥豔。
我的心情在這片無聲的繁茂中,總算靜了下來。
“那家夥是真心的。”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手中的茶杯冒出陣陣熱氣,“我跟他好歹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他是什麼樣子我最了解。”
“所以呢?”
“所以他對你是真心的,我從來沒見過那小子對誰這麼上心過。你開心他就開心,你有事他比誰都著急,在你麵前一點親王的氣魄都沒有,純像個耍無賴的小孩。”
安特萊亞這幾句話成功地將我原本收得差不多的眼淚再次勾了出來。
“就算是又怎樣....”反正我也已經說出【了不相幹】這個詞語了,我和流司就這麼完了。
“我不會追問你變成這樣的原因,但我覺得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他就像個情感分析家,一字一句地跟我解析,“如果你也對他抱有同樣的感情,就告訴他讓他知道。不說出來別人永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痛苦的隻會是自己。”
這麼有哲理性的話居然會從安特萊亞的嘴裏蹦出來?!
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我抽泣著點頭,用手背擦了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