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雲默突然抬起了頭,平靜的看向大江對麵的餘下一萬多儒道遵宮修者。
這一看,就讓那一萬多儒道遵宮精銳一陣頭皮發麻。
儒聖人爆喝一聲:“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進攻!”
除了長老會,儒聖人執掌著儒道遵宮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但見識了剛才那詭異而恐怖的場景之後,這些人哪裏還敢對雲默發動攻擊?萬箭齊發?符文炮?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有不少畏懼儒聖人威懾的修者,在最後一刻,選擇了出手。
數千支強勁弩箭,向著雲默疾射而去。
轟隆隆一陣巨響,十餘門符文炮也發動攻勢。
上千名破劫期強者,也毫不保留的施展出自己的攻擊手段。
一時之間,廣陵江上空流光異彩,聲勢浩大。
這番攻擊,雖然沒有之前萬箭臨空的恐怖威勢,但依然不容小覷,哪怕是儒聖人這種靈虛境巔峰強者,也不敢輕易正麵硬抗。
而雲默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他隻是將黑巨插在身前地上,雙手緩緩向上抬起。
一道磅礴氣機,從他雙手之中驟然蕩開。
隨著他的動作,整條波濤洶湧的廣陵江,開始緩緩上升,大江江麵瞬間高出江岸,但並未情理之中的向著四周奔散,而是依然保持著向前的奔勢。
那近萬人的鮮血,將整條大江染紅。
升到半空的大江,如同一條巨大的血紅色彩帶,那些屍體和破敗船隻,就如同彩帶上的點綴。
雲默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向前一指。
淩空的血紅色大江之中,突然出現一柄全部由江水凝聚而成的、房梁粗細的大劍,向著江邊的儒道遵宮眾人疾射而去。
同一時刻,成千上萬把大小不一的水劍,從漂浮在半空的江水裏噴薄而出。
那些射向雲默的弩箭以及符文炮,盡數淹沒在這些密集的水劍攻擊之下。
滿天劍光。
看著這超出所有人認知範圍的畫麵,那些心智不堅的儒道遵宮弟子,徹底呆立當場。
儒聖人爆喝一聲,須發噴張,衣衫無風自動,這名儒道遵宮之主虛空一抓,手中驟然多出一支碩大巨筆,以驟降暴雨為墨,以為天地為紙,開始揮筆畫符。
無數道符意,在他筆下生成,並且向著鋪天蓋地一般疾射而來的水劍射去。
漫天水劍襲來,儒聖人臉色越來越蒼白,而且僅僅支持了熟悉時間,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這名一身靈虛境巔峰修為的老者無比怨毒的盯著雲默,心中驚異莫名,才短短一年未見,這雲默的修為,為何又精進到了現在這種恐怖程度?!
一動念萬箭止,一抬手大江起,隨隨便便一指,便有鋪天蓋地的水劍生成。
式微界曆史上,何曾聽聞過如此恐怖誇張的手段?
難道他已經又向前踏出了一步?但他本身便是半步仙人,再往前踏出一步,那不就是仙人了嗎?
一江春水,盡數化成利劍。
見到儒聖人噴血,雲默並未趁他病要他命,而是猛地拔地而起,向著北方掠去。
等那波劈天蓋地的水劍終於消失之後,廣陵江畔,還能站著的儒道遵宮修者,剩下不到萬人,而這不到萬人的修者之中,幾乎人人帶傷。
遠處小山坡,坐在樹枝上的九尾妖狐悠閑的搖晃著兩條修長的腿,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江畔煉獄一般的血腥而恐怖的場景,自顧自的喃喃說道,“雲默啊雲默,這樣厲害是厲害,甚至已經有上界仙人的實力了,但如此高速的消耗力量,先不說你的身體會受到難以愈合的創傷,封魔劍陣哪裏能經得起你這樣的折騰?!還有一炷香的功夫,頂多一炷香,封魔劍陣就徹底毀了,到時候別說對付四聖地,本狐仙就能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