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下個是誰(1 / 3)

西天有雪山十二峰,峰峰高聳入九天,呈環形拱衛中央聖女峰。

聖女峰常年被雲霧繚繞,如同女子戴麵紗,讓人輕易不能目睹真容。

若是有難得一遇的大風吹散繚繞在山頂的重重雲海,則聖女峰那座恍若仙界宮闕的水晶宮殿,便會呈現在世人麵前,斑斕壯闊,讓人仿佛不是伸在人間。

別說是旁人,就連許多雪花聖地的弟子,一生也難得看到機會這壯闊景象。

但山腳那五人,卻對這景象置若罔聞,看都懶得看一眼。

一行五人,不管是兩名模樣有些相似的婦人,還是那名年輕女子,都生的極為美豔,再加上冷傲的氣質,乍一看去,仿佛是落入下界的除塵仙子。

五人之中,有一名中年男子,星眉劍目,臉龐如同刀削斧刻,不過那一雙眼睛,卻時不時閃爍著邪異的光芒。

這種年男子和那三名女子,顯然更為熟悉,走在後麵,刻意和前麵那名年輕男子保持了一段距離。

五人看似走的很慢,卻不知為何,隻用了小半柱香時間,就走出了三百多裏距離,若是再走遠些,就看不到那聞名式微界的雪山十二峰拱衛主峰聖女的奇景了。

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雲默一行人。

離開雪花聖地勢力範圍之後,雪花宮主突然打破了沉默,“雲宗主,你就真的這麼放心我們?”

雲默轉過身,微微一笑:“雪花宮主何出此言?”

雪花宮主微微一怔,說道:“你中毒在身,如今隻有靈虛境中期修為,哪怕山河沒有重新活過來,光是我,甚至是靜蓮,你都不能有必勝的把握,為何你不但沒有防備,還沒有絲毫害怕?”

身旁的那名自小就跟在雪花宮主身邊,雖然是主仆關係,但情同姐妹的婦人看了過來,同樣很好奇。

雲默說道:“若是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我為何會來雪花聖地?!”

說著轉過身,看著凡山河,說道:“至於凡前輩……”

凡山河微微一笑:“還是叫我山河兄吧,劍道之途,隻講實力,不論先後。”

雲默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看著凡山河,卻沒能看出什麼端倪,想著大概是自己的錯覺,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說道:“至於山河兄,他是劍中君子,更何況我們還共同作戰過,算得上是袍澤,山河兄現在沒有理由對我出手。”

說完此話,看向雪花宮主,後者卻隻是癡癡的看著凡山河。

雲默自顧自搖了搖頭,如同一道驚虹拔地而起。

凡山河踏出一腳,自有冰霜寒意化而為劍,雖然在函穀關的時候,麵對寒霜巨龍,為了讓是三聖地加入戰場,散去畢生修為,但複生之後,從七星陣中獲得了不容小覷的實力,禦劍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凡山河轉身伸手。

雪花宮主臉上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一抹屬於少女的嬌羞,伸出纖纖細手,拉住凡山河的手,兩人禦劍而飛。

雪千千看著那一劍兩人縹緲身影,不由得有些癡了,輕聲呢喃道:“世人都說隻羨鴛鴦不羨仙,但母後和凡叔叔,和神仙眷侶有什麼區別?”

身旁的靜蓮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凡門主有些怪異。”

雪千千回過神來,說道:“嬸子,凡叔叔死而複生,經曆了真正的生死大劫,沒有變化才奇怪吧?”

靜蓮勉強笑了笑,“柔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三日後,劍道宗。

雲默去雪花聖地這件事,隻有親傳弟子張山和幾名劍道宗大佬知曉,所以這一去一來,倒沒有引起多大的聲勢。

其實從函穀關回來的這大半年,他都一直在草廬之中不見外人,在劍道宗和如今的式微界,這名名副其實的第一強者,在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個標誌,隻要他沒死,劍道宗發展壯大的勢頭就不會停止。

才幾日不見,張山就搗鼓出了一隻“鐵鳥”,雙翅展開,足足有兩丈長,上麵篆刻了十六道精美的高階聚風符陣,雲默帶著客人回到草廬後,就叫張山去通知幾位大佬,小屁孩兒便用繩子將自己拴在這隻鐵鳥上,從狹長的軌道上滑下山崖。

雖說這小子來劍道宗的時候,為了煉體,就經常跳懸崖,但現在身上綁著個鐵疙瘩,行動不便,摔死也不是沒可能,就在雲默為他擔心的時候,就見到那馱著自己唯一一名徒弟的鐵鳥穿破雲海飛了起來。

“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嗷!”

山風帶來了張山略顯稚嫩的嗓音,還配著怪異的調子。

雪花宮主依偎在凡山河身旁,笑著對雲默說道:“居然能夠讓重達數百斤的鐵器飛起來,令徒真是才智過人。”

雲默自嘲一笑,“雪花宮主你可錯了,我這徒弟就隻是會瞎折騰,你是沒看見那鐵鳥肚子裏麵那一堆上品靈晶,他這飛一次,就頂的上一個百來十人的小門小派十天半個月的花銷了。”

雪花宮主嗤嗤一笑,轉過身,對凡山河說道,“山河,你說如果我們要個孩子的話,將來會不會也那般調皮?”

凡山河眼中寒光一閃而逝,親昵的揉了揉雪花宮主的頭,說道:“小孩子自然是會調皮一點,長大了就好了。”